待小梅冷靜下來之後,相黎又為兩人重新介紹了一遍。
小梅隔著桌子看了對面的少年好一會兒道:“小少爺長大了,還是長得像姑爺呀。”
聽了這話,相黎哀怨的看了相狄一眼道:“是呀是呀,都說兒子像母親,到了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卻完全長得不像我。”
相狄聽了相黎的話語氣堅定地反駁道:“才不是呢,爹爹一直說我長得像孃親,尤其是我的眼睛,跟孃親一模一樣呢。”
聽了這話的小梅仔細看了看少年道:“這樣看來,小少爺的眼睛真的跟小姐很像呢,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是吧是吧,孃親,連小梅姑姑都這樣說了呢。”相狄說著,眨著那雙晶瑩入水的眼睛討好的看向相黎。
相黎被相狄那樣的神情看得有些招架不住的輕咳一聲道:“五官臉型中,只有眼睛像而已,有什麼好炫耀驕傲的。”
“當然要驕傲了,因為有著跟孃親一樣的眼睛,好多次做錯事要被爹爹罰時,只要用這雙眼睛很委屈的看著他,十次有九次都能把爹爹看得沒了脾氣呢。”相狄說著,嘴邊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得逞的笑容,把那一張與姜漓相似的臉型的冷硬線條所帶來的氣勢與氣質,破壞殆盡。可是,卻又增添了一種這種臉型不相稱卻極其奪目的張揚恣肆的快樂感覺。
“說起來,你爹爹一年前好像寫信說過一次,你大晚上不睡覺,把從小照顧你長大的奶孃的頭髮剪了。一綹長一綹短的,害得她好長時間只能帶著頭巾出門。你知不知道頭髮對女人的重要性呀?怎麼能那樣惡作劇?”相黎雖然說得是教訓的話語,嘴角卻掩不住笑容。想到樊醜形容的那個脾氣怪異愛美如命的女人被剪掉頭髮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孃親,不要生氣啦。我也是為了咱們一家不被人破壞呀。你不知道,琳姑姑那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春天來得原因,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在爹爹眼前晃。雖然我相信爹爹對孃親的心,可是,就怕爹爹一不小心被美色引誘呀。說起來,即使是被剪了頭髮的琳姑姑,單論五官的話,也比孃親出色許多呢。就算是男裝的孃親,也沒有醜叔叔漂亮。”相狄說著,拿手指摸了摸完全沒毛的下巴。
“不好意思了,孃親長得這樣抱歉,讓你這個小色狼失望了。”相黎說著,故作生氣的撇過了頭。在廣告界八年,相黎對美色早就沒有少年人的那種執著了。而且,這個身體又不是她原本的,她想介意,也沒有底氣。
“孃親,不要生氣啦,我話還沒說完呢。雖然孃親的容貌很普通,可是,在蛟兒和爹爹心中,孃親都是最重要的人呀。不管是多美的美人,都及不上孃親的一個小指頭重要。”相狄說著,伸出雙手搖了搖相黎的胳膊撒嬌。
相黎用另一隻手彈了彈少年的額頭道:“不但是個小色狼,還外帶油嘴滑舌,你爹爹是怎麼教你的呀。”
聽了相黎的話,相狄握住相黎胳膊的雙手緊了緊,臉色黯了一下,隨即漾開一個笑臉道:“所以,我才要到孃親的書院學習呀。”說著,整個身子乾脆撲到了相黎懷裡。
小梅一直在旁邊看著母子兩個人互動,看到這一幕道:“廚房裡冰鎮著銀耳蓮子羹,我去盛些來給小姐和小少爺解解暑。”小梅說著,起身出門,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眼那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擦了擦有些腫痛的眼角。
相黎在小梅走後,緊了緊手臂,對懷中顫抖的身體輕輕道:“不管有什麼理由,當年拋下你,都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能這樣笑著對我,能那樣親暱的叫我‘孃親’,對我而言,就像做夢一樣。謝謝你。”
懷中的孩子並沒有說話,只是,把攬住相黎腰肢的雙手勒得更緊了些,小腦袋在相黎胸前夢蹭了蹭了。隔著薄薄的夏衣,相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