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這些不節制的人的福,相黎的一天過得非常忙碌,午飯都沒有時間吃。醫館關門也比平時晚了許多,所以,除了早餐桌上的尷尬,相黎這一天都沒有餘閒想起前一天晚上和姜漓之間的事。
可是,吃過晚飯,沐浴過後,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很疲倦,本來該如往日一般快速入睡的相黎。卻堅持著到書房練了一個時辰的字。
一個時辰過後,相黎仔細聽了聽窗外,完全沒有動靜。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的嘆了口氣,拖著疲累的身體回房睡下了。
接下來的三天,醫館依然忙碌著。除了晚上偶爾發一會兒呆,相黎的生活也如常進行著。
初五這一天,來就醫的病人總算少了下來。
過了那麼多天,本來應該忘掉除夕那天晚上的事的相黎,在閒下來之時,那天的事又竄進了她的腦子裡。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件事也是出於她自己的意願發生的。過了最初的尷尬之後,相黎已經從心裡接受了那件事。並且,也決定了承擔一些什麼。
可是,以往一直纏著她的姜漓,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醫館,也沒有讓樊醜帶來哪怕隻言片語。
沒有真正的在這個時代接待過客人,相黎也能想象出正月裡是忙著交際的時間。可是,就算再忙碌,只要願意,抽時間過來看一眼,或者寫封信的時間還是有的。這一點,相黎同樣也深信不疑。
可是,可是,幾天過去了,姜漓那裡卻絲毫沒有訊息。
如果因為感情被接受了,所以就覺得有了成就感,進而產生了厭倦之心。這種事發生在相黎前世的那個男友身上倒是極可能,可是,姜漓都做到了那種地步,那份感情已經持續了那麼些年,她也沒有表示完全的接受他。不管怎麼說,都不是放棄的時候。
而且,就算是真的放棄了,姜漓也不是那種逃避的人,只是說一句“我對你的感情不存在了”或者“以前我覺得對你有感情其實是我的錯覺”這種直白傷人的話。這種話,別人可能會有顧慮,但是,姜漓絕對會毫不留情的說出來的。
可是,連那樣一句話都沒有。
本來,隨口問樊醜一句也沒什麼。可是,發生了那天晚上的事,加上樊醜意外的沒有像以前一樣主動的跟她提及姜漓的事,這些,都讓相黎覺得難以開口。
關於姜漓的事,相黎好不容易決定要認真面對了,不再逃避,也不再偽裝,用真心去面對。剛剛有了這樣的覺悟,可是,對方卻突然間沒有了訊息,人也不再她面前出現。這份情緒,本來是美好的,有些鼓譟卻是堅定向前的情緒,因為找不到表達的出口,悶在心裡,讓相黎一想起來就覺得胸口悶得難受,雖然還不到窒息的程度,卻是極其的不舒服。
偏偏,她並不是一個喜歡跟人傾訴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影響別人的人。所以,即使心裡已經憋悶的很難受了,她還是如常做著分內的事情,如常對其他的人微笑著。彷彿她並不存在著那樣讓她煩惱的心事。
可是,即使是習慣了用理性控制自己的相黎,面對別人時可能還能表現的如常,面對自己時,就如現在這般閒下來的時光,卻沒有辦法阻止那種情緒在她的心裡滋生。
就在相黎這般憋悶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趕車的小廝馬都沒有栓牢就跑進了醫館。
“向大夫,向大夫在嗎?我家少爺有急事請您過府一趟。”根本沒有看人,這個小廝就那樣慌張的喊道。
“我就是向月,你彆著急,慢慢說,你是誰?你家少爺有什麼病症?”這種著急求醫語無倫次的人相黎已經見多了,已經讓她練就了一顆平常心。
“對……對不起,失禮了。小的籍利,是籍家二少爺房裡的小廝。我家二少爺有急事請向大夫過府一趟。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