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雋抬了抬手,終又甩袖丟下一句:“你自己參觀吧。”說罷,徑自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相黎快步追上去拽住陳雋一隻衣袖道:“陳大人,陳老爺讓您帶著我參觀貴府的。”
陳雋甩了兩下,甩不掉相黎的手,看著各處冒出來的腦袋,加快腳步道:“瘋女人,隨便你。”
相黎追上陳雋的步伐,故意對著看熱鬧的人最多的方向大聲道:“陳大人,您怎麼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走這麼快,人家跟不上呢。”
在看到N個頭做了向心運動之後,相黎捂著嘴竊笑了一番,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小聲道:“陳大人,您家的下人真有意思,比阿澈家的有意思多了。”
陳雋看都不看相黎,徑自往前走著。一路上,不管相黎說什麼,他都不理。待回到他的院子,陳雋用力甩開相黎抓著他的衣袖的手道:“蠢女人,你到底發什麼瘋?”
相黎本想見好就收,陳雋又罵了她一句,她故意退出了兩步,站在院門口喊道:“陳大人,您真的忍心讓人家一個人在這個偌大的陳府參觀嗎?陳府這麼大,人家要是迷路了被困在哪個假山陣裡,或掉到哪個池塘裡,餓死、淹死那可怎麼辦?”
陳雋上前想把相黎拉近院子,相黎故意往院門外退了兩步,衝他眨了眨眼睛,送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陳雋喊了一句“聽風,陪那個蠢女人在府中轉轉。”也不看院門外的相黎,徑自去了書房。
相黎對聞聲出來的聽風拱了拱手道:“聽風小哥兒,有勞了。”
聽風對相黎鞠了個躬,算是行禮。兩人走出陳雋的院子十幾步,相黎突然雙手一拍開口道:“對了,剛才我讓你給我留的茉莉餅呢?”
聽風看了相黎一眼道:“回姑娘話,還在小廳。”
相黎抬腳拍了拍聽風的肩膀道:“我叫向月,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嗎?我有些餓了。”相黎說著,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聽風被相黎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應了聲“是”,就回身跑向院子裡。
不好直接拿著盤子,聽風問自己姐姐借了方乾淨的手帕包上了茉莉餅。
聽風走過陳雋的書房時,陳雋突然開啟房門道:“怎麼回事?”
聽風嚇得兩手托住手中的小包裹,才免於茉莉餅跌落地上,小聲地道:“向姑娘……”
聽風還沒有說完,陳雋就“哼”了一聲,又關上了房門。
相黎含笑從聽風手中拿過一個茉莉餅,邊吃邊道:“謝謝你。”
聽風雙手託著茉莉餅道:“向姑娘想去哪裡?”
相黎嚥下一口茉莉餅道:“我第一次來陳府,也不知道有什麼景緻,你揀著風景好的地方帶我去看看就好。”
聽風沉默了片刻道:“西園的迎春花和玉蘭花這幾日正好開了,不知向姑娘可有賞花的雅興?”
相黎從聽風手中又拿過一個茉莉餅道:“雅興是沒有,不過,春天來了,看看鮮花,感受一下春天的氣氛總是好的。請聽風小哥兒帶路吧。”
聽風儘量選了少有下人經過的路走,可是,路上,難免還是能夠遇到人,靦腆的,只是竊竊私語;膽大的,在跟聽風打過招呼之後,會問上一句:“這位姑娘是……?”
在聽風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相黎就微笑著直接對對方說一句:“你好,我叫向月。”被相黎這樣直接的一說,對方也只是躬身對她行一個禮,回一句“向姑娘好”,便不再多問。
初時,聽風還會用詫異的眼神看向相黎,次數多了,他也就習慣了。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才到了聽風口中的西園。
坐在園中亭子裡的石凳上,相黎拍了拍有些痠疼的雙腿道:“真累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