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因尊卑而定,你既受封為公主,父親就必須對你行禮。如果你覺著受了父親的禮心裡不舒服,那就搬出去好了。皇上不是賜了你一座府邸嗎?”陳雋說完,還對相黎笑了笑。
“搬家嗎?我現在沒時間,那時皇上不是當堂宣佈了修繕醫書的事嗎?我要負責監察。還跟皇上立了軍令狀,一年之內,我要是不能用刻印一套醫書十分之一的銀子,將那三千冊醫書刻印成足夠分發到各州府的套數,便要任皇上處置。皇上沒有讓你從戶部那裡撥銀子嗎?”
“還有兩個月,江南就要進入梅雨季節了。觀星臺夜觀天象,說今年將是百年難遇的大水之年。戶部已經撥出了八百萬兩銀子用於修繕江南各州的河堤海防。按照史書記載,大災之後必有大疫,而且,大災之後,江南六州,尤其是錦州、茶州、吳郡三地,可能會顆粒無收。這就意味著,這三州不會有稅賦上繳,還要朝廷開倉賑濟。而這三州的賦稅,佔了天朝二十三個州賦稅的十之三。若是災後再有暴民行亂,需要軍隊鎮壓的話,那將又是一堆開銷。幸運的話,這場大災也要耗掉國庫三十年來積蓄的一半。哪裡還有多餘的錢財供你修繕醫書?”
“這樣啊,怪不得皇上要動用他的私房錢呢。還有兩個月嗎?看來修繕醫書得快些進行了。
反正一般災後的疫病不外乎那麼幾種,治療疫病的方子太醫院的藏書裡應該有記載。
說不定這樣整理一番,還能發現預防的法子呢。
陳大人,您跟我說說現在太醫院的建制吧。這樣,我也好提前想一想人員分配。”相黎說著,拉著陳雋進了書房,研墨鋪紙,準備記下。
陳雋跟相黎說了太醫院的建制,主管一名,正三品。下設副主管兩名,從三品。副主管下又各設四名從屬醫官,正四品。最後數下來,大大小小,竟然有一百三十一人之多。
再說後宮三千佳麗,一個太醫院,養這麼多人,相黎還是覺得有些多了。
不過,對現在的她來說,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本來相黎就想著刺激一下那些人才能讓他們幹活兒,現在時間緊急,又不能出差錯,只能恩威並施,大棒加胡蘿蔔了。
聽了陳雋說得,相黎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寫了一份獎懲制度和一份進度計劃表。
寫完之後,相黎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對一旁看書的陳雋道:“陳大人,我先去睡了,您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朝呢。”
說著,相黎吹了吹最後一張紙上的墨跡,整理了一下她寫好的那一摞東西,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陳雋也沒應相黎,只是在她走過書桌走到他身邊時,放下了手中的書,牽起了相黎的手,拉著她一起往書房的門口走去。
被陳雋牽著手回到房間,相黎咳了一聲道:“陳大人也要睡了嗎?那您先去沐浴吧,我再去書房整理一下剛下寫得東西,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相黎說著,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陳雋快相黎一步檻上門道:“不是已經寫好了嗎?時間不早了,明天你還要去太醫院,該就寢了。”說著,陳雋牽著相黎的手往內室走去。
昨天相黎是在陳雋回房之前入睡的,今天,雖然陳雋沒說什麼,可是,剛剛那個他在書房看書,顯然是在等著相黎。
成親那幾天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過,甚至在白天……相黎也沒有這樣緊張和不自在過。她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一般,如果不是一向平和冷靜慣了,她此刻甚至想捂著臉落跑。
所謂“小別勝新婚”,那大概是應在如膠似漆、相濡以沫的夫妻身上的。
對於見面不到五次就成親,成親不到五天就與陳雋分別的相黎,雖是小別,可是,小別的那幾天,把成親那幾天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