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風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汐,好像她不開心,他就很高興似的,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別擔心,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如果有人要背上千古罵名,那也是我,不是你。”
雲汐呼吸一滯,瞳孔無端地放大起來,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呢?誰曾經跟她說過……
宇文若鴻?不,他沒說過!
宇文風見雲汐臉色有異,趕緊問道:“怎麼了?”
雲汐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聲音發抖地說:“你再說一遍‘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我想再聽一遍。”
宇文風眼睛一亮,將她緊緊抱進懷裡,喃喃重複著那句話,她是記起什麼來了嗎?他能感覺到她的手在他的腰上越收越緊。
忽然,力道毫無徵兆地鬆懈,宇文風趕緊低頭,雲汐已經無聲無息地暈死在他懷裡了。
玄凌欣喜若狂地說:“她有反應了,終於有反應了!刺激是管用的!”
喜樂見雲汐有好轉的跡象,立刻忘了之前在生她的氣,興奮地拉著宇文風說:“你以前還跟他說過什麼,多說幾句讓她印象深刻的話,沒準就能把她叫醒了。”
宇文風既激動又無奈,他說過那麼多話,天知道哪一句是能刺激到雲汐的……
雲汐在玄凌的銀針下很快恢復了意識,她身上的刀傷都是外傷,對玄凌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那之後她卻沒有了更大的起色,雖然大家一路都在儘量重複能記得住的從前的對話,可是她沒有想起更多事情。
但她自從暈倒事件之後,對宇文風的依賴,卻明顯比從前強了許多,雖然她不讓他碰,但不再排斥躺在他身邊入睡,有一次他晚上和玄凌商量事情沒回營帳,雲汐竟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在他的腳步進門的時候,死命閉著眼睛裝睡,但輕顫的睫毛還是洩了她的底,宇文風看在眼裡,沒有揭穿她,只是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她很快就睡著了。
總體而言一切朝著好的方面發展,只有一點讓宇文風有些擔憂,雲汐自從宇文若鴻逃跑之後,就一直在躲避她的兒子。宇文風知道雲汐害怕想起在雪國的點滴,但小若鴻畢竟是他和雲汐的兒子,他不想讓孩子失去媽媽的疼愛。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行人張於回到了驪城的齊國皇宮,雲汐看到和宇文風長得一模一樣的傅宏雲,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古枝溫雅,立刻皺起了眉頭……
“你回來了就好。”溫雅拉著雲汐的手,眼角漾起了淚花,傅宏雲衝雲汐淡淡一笑:“死丫頭,我發現守著你比守江山還難。”
雲汐下意識地移開目光,不去看傅宏雲假扮的宇文風和古枝溫雅有多般配。
見到雲汐的表情,玄凌壞笑地說:“雲汐,那是假象,假象!別吃不相干的醋了,你帶若鴻去見見清雨和翌晨,還有瑞靈吧,他們都想死你了。”
“是啊,快走!”喜樂一手抱著小若鴻,一手拉住雲汐的手,飛也似地朝勤政殿奔去。
未進殿門,已經聽到了清雨的笑聲:“來捉我呀,來呀!”
雲汐聽到那甜甜的聲音,便忍不住喜上心頭,這種母親的天性,連蠱毒都擋不住,可當她看到院中的場景時,卻倒吸一口涼氣。
清雨騎在一隻雲豹背上,後面追著一隻大黑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立在一旁笑而不語。
雲汐曾經聽喜樂說過自己以前騎雲豹的事情,卻從沒當真,現在看到豹子背上那長髮飛揚的小姑娘,才第一次驚駭地發現,原來這一切,真的不是幻想。
黑狗先看到了雲汐,它怔了半晌,撒開四蹄朝雲汐奔來,一下將她撲倒在地,盡情地tian著她的臉頰。
“母后……”清雨騎著雲豹尖叫地向她狂奔,宇文翌晨在怔了半晌之後,終於確定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