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妃走後,白琳一個人坐在錦塌上沉思了起來。她剛才是在安慰清妃,鈺兒果真沒事嗎?她總覺得鈺兒是在安慰她,讓她放心。
好人跟壞人是沒有區別的,有人之所有被稱之為壞人,那是他有參照的物件。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對比得出的結論。這件事情既然是由方百花引起的,那就由百花來歸結這一切吧。
秋天的夜晚有些寒冷,她穿著單薄的裝裙;披著一件白色斗篷,藉著漆黑夜色的掩映下,她來到了清華宮的後花園內,望一眼漆黑的夜空,她吹響了那根金色短笛。
伊人謀慮夜沉吟
笛聲過後約莫過了一站茶的功夫,玄青就來了。
“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她輕輕轉身望著玄青,玄青依舊一身青衣裝扮,她隱匿在夜色下的身影,就像是入秋後未落葉的最後一棵樹。
玄青不說話,只靜靜聽著。
“罪臣在兵部大牢裡畏罪自殺,不可能沒有留下一點動靜,更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罪證,還有那個兵部侍郎凡冰…,”她停在玄青面前;“你知道怎麼做的——”
玄青點頭:“屬下明白。”
白琳想了想又說:“還有兵部大牢的那些獄卒,一個都不能拉下。”
“是。”
“對了——”白琳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趕緊補充道:“諸葛梵天是何許人也?”
“江南洪安縣,縣令。”
白琳想他既然是鈺兒提拔上來的,想必也有些本事。“找人盯著他,一是保護他的安全,二是——”她壓低了聲音,說:“二是防備著他被人買通對鈺兒的事情落井下石。
“屬下謹遵王妃密令。”
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她對玄青說:“你去吧,一切要小心,若有事我會再找你。”
“王妃在宮中也要千萬小心。”
白琳會意一笑;她如果不待在宮中就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宮裡發生的時事情;再說清妃娘娘還在宮中,此刻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她還不能離去。
“這是?”見玄青將那枚銅鏡雙手呈給她,她疑惑的問。
“留給王妃防身用。”
她接下那枚銅鏡展開就變成了一把小匕首;摺疊就是一枚銅鏡;她將銅鏡收在腰間輕輕笑了;當初一再懇求她都不肯送給自己;如今…。也許是情況不同了。“你呢?”她知道這是玄青的武器。
“王妃不用擔心屬下。”
看玄青深綠色的身影飄起隱入在無邊夜色裡,她對著深邃夜空輕嘆息了一口氣;鈺兒,我這樣安排,可好?
不會再跟你打賭
離諸葛梵天承接那件案子已經過去三天了,那件案子依舊沒有任何進展。所有的人都在觀望著。唯有白琳的心焦急不安,可是,她又不能讓別人看出她在焦急,等待的這些日子她沒有再去天牢裡看鈺兒,因為,那次鈺兒將短笛交給她之後,就交代,讓她不要總去天牢,這樣不好。
他沒有說出為什麼不好,但可以猜測到影響有些嚴重。
昨天夜裡又下了秋霜,御花園裡的樹枝上蒙上了一層碎末狀一樣的白色小顆粒。那是夜間的水汽結晶而成的顆粒,鈺兒待在天牢裡可好?天牢裡面的夜會不會寒冷,總知沒有鈺兒的夜是寒冷的,因為,她在寒夜裡無法入眠。
一陣瑣碎穩健的腳步聲停在她的身後;白琳輕輕轉身,見是夏侯楓,她面色平靜的無波,轉身準備離開。
“你想好了嗎?”
聞聲她停下腳步,“不知道殿下言為何意。”
夏侯楓三步走到她身後,“你就不要在偽裝了。”
見她沉默不語,夏侯楓接著說:“你還真是沉得住氣,你果真那麼愛鈺兒嗎?為何看著他待在大牢裡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