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雖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但就他們這些人,在她眼裡是連外婆他們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不是自以為身份高貴地位尊崇嗎?不是說雲家鄉野低賤粗陋不堪嗎?哼,雲頂雪霽?那是我家外婆她老人家隨手亂扔,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東西,虧你堂堂侯府小姐竟還將它當成是寶!
玉砌聽說過沒有?若說雲頂雪霽為茶中精品的話,那麼玉砌就是真正的茶中之王,就連皇宮之中一年能有半斤玉砌的貢茶就不錯了。不想拿外婆和皇宮作比較,因為那實在是太欺負人了,葉清瑤都搞不明白那麼些玉砌,外婆到底是怎麼弄來的。
葉靈蕎在聽到“玉砌”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即是忍不住的嗤笑出聲,她雖不敢對葉清瑤動手,但卻不能妨礙她神色表情中的輕蔑和鄙夷,說道:“你就算逞強也得找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吧,玉砌?你以為玉砌是什麼?是大街上隨便就能撿到的東西嗎?”
葉清瑤對葉靈蕎尖銳的話無動於衷,而是突然將視線轉移到了流嵐院的大門口,很快就看到一隊人浩浩蕩蕩的開了進來,當先一人正是葉老夫人無疑,不過此刻的老夫人正滿臉怒火,早已找不到剛見面時候的假裝慈祥。
葉靈蕎一見到祖母大人到來,馬上就轉身奔了過去,依在葉老夫人的身邊指著葉清瑤控訴道:“祖母,您可一定要為孫女做主啊,這個臭丫頭不但沒有經過我同意就闖進了我的院子,竟然還要將我們趕出去,這分明就是鳩佔鵲巢!”
“鳩佔鵲巢?”葉清瑤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動,並沒有因為祖母長輩的到來而要行禮的打算,反而斜側著身子,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託著下巴,說道,“這裡是我爹孃生前居住的院落,祖母您倒是說說,到底是誰鳩佔鵲巢?”
老夫人冷冷盯著渾身都是漠然之氣的葉清瑤,聲音同樣冰冷的說道:“自然會給你安排你居住的地方,這流嵐院雖是你爹孃生前所住之地,卻不是你的!”
葉清瑤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安穩的坐在椅子上,把玩欣賞著自己的手指,說道:“可我就是喜歡這裡,我離家十六年,都不曾有機會回來祭拜爹孃,想要住在爹孃生前所住的院子裡以為緬懷,想必祖母您一定不會拒絕的吧?”
老夫人眼神一閃,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但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看著葉清瑤那不著調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即便如此,可蕎兒已經在這裡住了多年,祖母又豈能做出將孫女趕出自己小院的事情?”
“哦,原來祖母竟是對此為難嗎?”葉清瑤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惡劣的笑容,朝著葉靈蕎咧嘴說道,“三姐是吧?你可知道十六年前我出生在這個小院,而同時,我孃親也死在了這個院子裡?不知道當初她過世的那張床換了沒有,還有她生前用的那些個傢俱之類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這裡是我爹孃情意綿綿之地,也不知道我孃親死後會不會依然對這裡充滿了留戀。”
此言一出,葉靈蕎頓時臉色一白,身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只感覺脊背陣陣發冷。
克父克母剋夫
葉清瑤輕易的讓葉靈蕎把流嵐院讓了出來,對此葉老夫人自然是忍不住的一陣氣悶,然而在對上葉清瑤時而清冷時而戲謔時而促狹的表情時,她只能最聰明的選擇將所有怒氣都放在心裡,不然迎接她的只能是更狼狽的境地。
與葉靈蕎會懼怕這裡曾死了人,甚至她睡了幾年的那張床上還死過葉清瑤的孃親不同,葉清瑤對流嵐院卻是沒有任何懼怕的,就算死去的孃親真對這裡還有留戀,不願離去在次遊蕩,她也不會害怕,反而想到這樣的情況都會有種心裡暖暖的感覺。
儘管她對孃親的印象不深,對父親更是連見都沒有見過,但想到那可是外婆的女兒,舅舅的妹妹,便覺得那必定也是一個溫暖的人兒,況且那還是她的親孃呢,與生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