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進了房,便看見晴煙穿著一身簇新的衣裳,低著頭侍立在門口。
幾個丫環說道:“侯爺。”
晴煙悄悄拿帕子拭去了臉上殘留的淚痕。
寧致遠點點頭,綠雲便上前服侍寧致遠換了衣裳。
晴煙退了出去。
寧致遠出了套間,向書香說道:“你做什麼呢?”
書香端過茶來:“也沒什麼事,和她們說說話罷了。”
寧致遠見書香臉頰微紅,似乎是哭過的樣子,想起方才晴煙那身新衣,寧致遠似乎想到了什麼。
寧致遠微笑著說道:“給晴煙拿五十兩銀子吧,就說是我賞的。”
書香略帶驚訝地抬起頭。
寧致遠說道:“她服侍你這麼多年,這也是應得的。”
書香淺淺一笑:“那妾身就替晴煙謝謝侯爺了。”
寧致遠看著書香,忽然笑了。
書香像是被他看穿了心思,有些羞赧地別過臉去:“侯爺這幾日很忙吧,妾身吩咐小廚房預備下了參芪湯。”
寧致遠說道:“晚上再喝吧。”
書香說道:“二妹妹的婚事,娘和孟家商議了,想定在二月十八,侯爺覺得怎麼樣?”
寧致遠放下了茶盞,說道:“二月十八,那就是還有一個月了。”
也不怪孟家將日子定得這樣緊,寧若霞出嫁的日子已經拖了好幾個月,寧家和孟家為此事也頗費了不少心思。
寧致遠只是有些擔心,若是趕著預備婚事,只怕會出紕漏。畢竟寧若霞是大房的人,老夫人將此事交給二夫人和書香操辦,寧夫人可是盯著這件事呢。
書香笑著說道:“年前就預備下了,雖然日子趕了些,卻還來得及。”
從書香開始接手掌家的事情,就記著寧若霞的婚事,傢俱,嫁妝一應都是要定製的,好在早有準備,不至於手忙腳亂。
寧致遠看著書香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放下心來:“那就定在二月十八吧。”
書香給寧致遠換了新沏的茶,默默地放在他手旁。
寧致遠覺得書香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道:“怎麼?”
書香低下頭捻著衣角,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寧致遠看了綠雲一眼,綠雲帶著房裡的丫環出去了。
書香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候,有些忐忑又有些心虛,可是要說的話總得說。
寧致遠也不催,只是靜靜地等著。
沉默了半晌,書香才開口:“妾身有件事情,想跟侯爺商量。”
寧致遠溫和地笑:“什麼事?”
書香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前兒妾身回孃家一趟,侯爺記得吧。”
寧致遠點點頭,從書香前天回來,就好像有心事似的。
書香低下頭說道:“……妾身的大嫂,跟妾身說家裡想開鋪子。”
寧致遠看著書香彆扭的樣子,是不是沈大奶奶要求寧府幫忙?
寧致遠像是鼓勵又像是安慰地說道:“可是有什麼難處?若是咱們幫得上的,不妨幫幫忙。鋪子要開起來,許多地方都要打點。”
雖然沈家也是官宦人家,可是沈萬宏畢竟在外放任多年,在京城裡的根基不算深厚,何況沈萬宏也不擅長巴結奉承,因此能說得上話的人家也不多。要是沈家開起鋪子來,需要打點的地方確實很多,如果有靖遠侯府的名頭幫著,行事也便宜不少。
書香見寧致遠這樣說,提了半天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說道:“……大嫂說,如今主要是缺本錢。”
寧致遠略一沉吟:“若是當真想要開起來,自然要事事周全才好。這件事情你來定吧,我在公中的帳裡還有些銀兩沒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