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身邊的美女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的目光對上一邊的藤野,後者只是不著痕跡對著她微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意思?他在表達他沒有告訴穆,她就是雪落?還是他也並不知道今天過來的人是她?還是……他沒有認出她來?
她又望向藤野身邊的人,他仍和那美女在說著,雖然只像是同事間的關係,可是……可是……
原以為過了幾年之後,自己可以大方到,哪怕看到他和女人摟在一起,她都不會心痛神傷,可是,她是怎麼了?是怎麼了?
生怕他認出自己,卻在他沒有認出自己,僅與別的女人對話時,心裡依然疼痛,痛到似乎連帶著嗓子,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樣的矛盾,將她折磨地一陣糾結。
“索小姐?”
M公司的經理在一邊叫著她,轉眼望了眼蒼穆那邊,幸好總裁沒有注意到。
可是這個廣告公司的小姐是怎麼了?一副驚恐驚異的樣子,該不會解說不出了吧?
雪落深吸一口氣,他是……當真認不出她來了吧?
真的認不出來了……也好。也好!
她拿過丹尼爾面前的筆記,字跡早已看不清,但,不能放棄。
室內暗下來,投影機五彩的影象對映在她身後的白幕上。
她站在邊上,小巧的臉被大幅眼鏡擋去,只能看到那小小尖尖的下巴,沙沙的聲音,彷彿帶著磁性,在空間內響起。
蒼穆坐於黑暗處,只有到了現在,他才能毫無顧忌地去看她。
他並沒有忽視剛進來時,她見到他時的慌亂以及反常,這是不是得說明,雪落,你沒有忘記我,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是不是?
她講得很流暢,解說地比他們給他的資料還要全面,還要生動。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燥的小女孩,已經不似當年躲在溫室裡的花朵,她已經長大了,成熟了,有所擔當了。
他都無法想像,這五年,她經歷了怎樣的困苦艱難,她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
可是雪落,你知不知道,我寧願你仍然像朵溫室裡的小花,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傻傻的,單純潔淨地如同雨後的天空,需要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我也不願意,看到你能獨當一面,卻推開了我。
他眼裡滿是憐惜,滿是心疼,放在桌面的手也不自禁狠狠攥緊成拳。
他倏地低下頭去,生怕被人瞧見了他的痛心與反常,也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衝上去,將她緊緊擁於懷中。
老婆,不要再賭氣,不要不理我,更不要逃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藤野坐於蒼穆一邊,他並沒有看臺上的雪落,反而是望著一邊的蒼穆。
猶記得那日,他將他叫入書房。
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問了他一句:“藤野,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跟了他那麼多年,當然知道他的脾性。
那天他懷疑那人是不是雪落之時,其實他也早已懷疑了他,而今天,得到了證實,當然,不用他說,他心裡早已明白,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他動用所有的人脈,均找不著雪落。
或許他從沒有懷疑到他們的身上,畢竟,他們是和他站在一條線上的人,可是他卻忽視了那個小女人,她更有本事,讓他們也“背叛”了他。
說是背叛,更是情不得已。
雪落的性子,外表柔弱,內心,卻是倔強執拗,他和宮允修都沒有辦法,去擔當雪落有個萬一的後果。
好吧,他們寧願受著良心的折磨苟且於這世上,也不想就此離開這些讓他們掛記於心的人。
而現在,他又能怎麼做?
現在的他,只有盡力幫著老大穩住他逃跑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