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庫莫兒就率軍返回,向魏王稟報道:“大王,嫁妝已全部奪回,那些馬寇亦斬殺大半,嘿,區區草原馬寇,也敢打咱們的主意,他們還有個營寨,就在幾十裡外,是不是……”
他摩拳擦掌的,似乎很想請命去把那個營寨一窩端了。
“不必橫生枝節。”魏王眼底閃過一抹怒色,但仍是壓抑下來,還是以大局為重。
隨著一聲令下,大軍繼續開拔,魏小花不也違命,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魏王身邊,馬車裡時不時有一道目光刺過來,刺得她極其難受,好幾次都想催馬回到後隊去,但一想,算了,還是魏王身邊安全點,下次可不見得再那麼好運,讓她躲過射向腦門兒的暗箭了。至於慕容明珠的目光,刺就刺吧,反正也不會真的見血不是。
走著走著,魏王的聲音又響起。
“漢家小子,離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魏小花苦著臉,老大不樂意地過來,道:“大王,有什麼吩咐?”
魏王一看見她這副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橫眉豎眼道:“怎麼,給某當親衛你不樂意,躲那麼遠做什麼?”
“沒呀……”魏小花趕緊辯解,“我這不是在偵察情況嘛,離您近了,視線全讓個子高的給擋了,什麼都看不見。”
那是,護衛在魏王周圍的哪個不是彪形大漢,就魏小花這個頭,往裡面一站,就只能看見頭頂這片天了。
魏王對她的謊話嗤之以鼻,不屑道:“靠你偵察,只怕直接就到敵人包圍圈了。”
“大王看扁人。”魏小花雖然知道魏王說的是實話,但是被這麼貶低,換誰都不高興。
魏王哈哈大笑,伸手在魏小花的背上一拍,轉了語氣,道:“不必灰心,至少你做菜的本事,某軍中無人能及。”
“那是。”魏小花被他拍得往前一傾,然後又下巴一抬,在這一點上,她就當仁不讓了。
背後又有針芒刺背,扭頭一看,慕容明珠不知什麼時候掀開了馬車簾子,正坐在那裡惡狠狠地瞪她呢。魏小花一個寒顫,趕緊喊道:“大王,末將巡視去也。”
說著,一轉頭就跑了。
魏王也沒攔她,只淡淡掃了慕容明珠一眼,然後垂下頭,捏了捏自己的掌心。這漢家小子的身體果然柔軟得不像話,連慕容明珠都比他矯健些,酒醉那夜的隱約記憶,不是做夢。
偷襲
順風順水地走了幾日,大夥兒都正抱著平平安安一路直到盛樂的美好期望,這一日,暴風雨卻突然而至。
那時候正是黃昏時分,大家都在安營紮寨,忙得熱火朝天,然後突然風就起了,先還是微微撲面,颳得人臉上癢癢的,但下一刻,風勢突然大了起來,甚至發出了嗚嗚的呼嘯聲。
魏小花從來沒有見過刮成這樣的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大風呼嘯而至,幾乎連草皮都能掀起來,那帳篷就更不用說了,還沒有紮好的帳篷,幾乎全部被吹飛了,好不容易把帳篷追了回來,按在地上往下打樁子固定,卻居然要十幾個人才能按住一個帳篷,力氣稍微小一點,就是人仰馬翻的下場。
如果只是人仰馬翻也就算了,偏偏大風一過,跟著而來的就是暴雨,那雨點兒大得跟鴿子蛋似的,砸人身上居然還疼,更可怕的是,天空黑得幾乎看不見一絲兒光線,草原上一片水氣瀰漫,就算是再土生土長的草原人,都快要連方向都辨不清楚了。
魏王和慕容明珠都躲進了帳篷裡,魏小花也跟著沾了光,人五人六的立在魏王身後,不像別的親衛,這會兒都立在外面憑風吹雨打,忠於職守。
侯乙弗在外面繞了一圈,然後渾身混漉漉地回來稟報:“大王,情況不妙,斥侯來報,方圓五十里內沒有可避雨之地,這種天氣,極難警戒,露宿野地,無險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