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你先去竹閣等著。我去一趟梅閣,很快就會過來。”歐陽笑心腳步頓在梅閣門前,伸手摸了摸巧兒的小腦袋,溫聲說道。
“公子,那你要快點過來。”巧兒撲閃了下圓溜溜的大眼睛,有些不捨,但還是乖巧聽話地挪著細碎的步子往竹閣走去。
歐陽笑心好笑地搖了搖頭,直到巧兒那小小的身影進了竹閣,這才轉身上前兩步,抬手輕敲了幾下梅閣的門。
不一會兒,裡面便傳來焰清歌那清朗溫潤、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
“誰在外面?”
“是我,無雙。”歐陽笑心收回手,淡淡地回了一聲。
她話音剛落,不消片刻,房門便從裡面被人猛地開啟,焰清歌那張溫潤如玉。暖若冬陽的俊臉隨即呈現在她面前,眼角眉梢盈滿了欣喜。
“無雙,怎麼會是你?!”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和激動,江水般溫柔的目光不著痕跡的迅速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你身體還好吧?傷勢怎麼樣了?胸口還疼嗎?”
聽著焰清歌一連串滿含擔憂和關心的問題,歐陽笑心不覺一愣,但隨即又面露疑惑道:“清歌殿下怎麼知道我受了傷?”
“呃——”焰清歌一時語塞,總不能說打傷她的人正是自己的手下吧?低頭掩飾了下三分尷尬、七分懊惱的神色,忙關上門,將她引至桌邊坐下。腦中迅速轉了一圈,不得不撒了個小謊,道:“無雙,其實你那天被黑衣男子刺殺的時候,我也想去救你的,只是被皇甫辰絕搶先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他帶進皇宮。這些天,我一直在擔心著你的傷勢呢。”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歐陽笑心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即笑道,“多謝殿下關心和惦記,我已經沒事了。”
聞言,焰清歌心底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暗自鬆了好大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又再三確認地問了一句:“真的沒事了嗎?”
“真的沒事了,那點內傷早就全好了。”歐陽笑心揚眉看著他,面上含著笑,心下卻恨恨地嘀咕:本來是沒事的,可剛不久被那妖孽王爺打了一掌,肩膀現在還硬生生的疼著呢。該死的妖孽,下手還真是絲毫不留情啊!
不想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上,水眸瞥到桌上放著的兩壺酒,以及還剩下小半杯酒水的青玉瓷杯,略帶關心道:“怎麼,清歌殿下有煩心事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桌上只有酒,沒有菜,只有心情不好的人才會這樣吧?
“咳——”仿似被人猜中心底的心事一般,焰清歌乾咳一聲,那張溫潤的俊臉立刻就泛起了些微可疑的紅暈。頭不好意思地垂了下來,半響沉默著未有出聲。
好一會兒。他才又抬起頭來,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的清愁,嘴角揚起的那抹笑容也染上了幾絲苦澀。深深地看了歐陽笑心一眼,而後別開視線,悠悠吟誦道: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豈是拈花難解脫,可憐飛絮太飄零。
春巢乍結鴛鴦社,新句猶書翡翠屏。
不為別離腸已斷,淚痕也滿舊衫青。
吟罷,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喟語感慨道:“多情最易成痴絕,還是無愛無情不知愁啊!”
他者感性又隱著憂鬱悲愁的感嘆不覺間倒是引起歐陽笑心的共鳴,壓在心底的對於清風的思念又被絲絲縷縷地撩撥起來,不由自主吟了四句。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長地久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只有相思無盡處啊!”苦笑一聲,歐陽笑心拿起酒杯,徑自為自己斟滿,隨即揚起頭一飲而盡。酒入愁腸,愈發的覺得相思味苦,不覺又飲了一杯。
“無雙,你怎麼能喝酒,趕緊將酒杯放下。”焰清歌說著,便要去奪她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