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這種離經叛道之舉在群臣眼裡早已是司空見慣,因而也再沒有人覺得奇怪。
同宣德帝好促織一樣,文臣們最多上摺子說陛下自然是賢明之君,但也有些玩物喪志之處。
陳實在還是第一次身著翰林院的官服進入紫禁城,並來到乾清宮,這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在他看來,這好像得是文曲星們中進士後才有的待遇,雖然他現在的學識尤其是在自然科學上的見解已經遠遠超過了某些自詡學富五車的進士老爺們,但這陳癩頭依舊有些忐忑不已,特別是當他看見穿著明黃色黃袍的皇帝陛下高坐在上面時,他就不由得彎下身要下拜。
當司禮監的劉若愚扶起他並說他已是翰林官員不必行如此大禮時,他才木頭般地點了點頭。
朱由校沒有因此而有一絲的取笑,要讓大明科技成為促進社會生產的主流而不是靠幾個士大夫的興趣去推動,還要他這個皇帝親自來提高這些科技工作者們的地位與尊嚴。
百官們怎麼評價他也懶得去理會,即便是得個玩物喪志的罵名,他也不在乎。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朕要送你一場大富貴
晚明以來,整個明朝的學術界本就掀起了與西方交流的狂潮,要不然也不會有利瑪竇與徐光啟合譯《幾何原本》一事。
許多思想較為開放計程車大夫們也開始學著容納其他思想,並推崇利用自然科學去彌補儒家的不足。
而如今在皇帝陛下朱由校對“奇技淫巧”的熱枕並推動下,這一點更是被進一步放大,朝廷之上達官貴人們也喜歡去根據報紙上的什麼有趣的科學實驗現象去討論裡面的原理。
某翰林院的老編修在讀了朱由校透過簡體翻譯的繁體版的經典物理學資料後,也對伽利略的自由落體實驗產生了興趣,並也有些信服,甚至還專門去報紙上發表自己的觀點。
結果這樣一來也引起一大群不同意這個觀點的學子們的反對,兩路人便乾脆約定在京城最高的酒樓樓閣上做起了這個實驗。
據東廠的人報道,當時的京城可謂是萬人空巷,無數好事者都去了那裡觀瞻,朱由校得知後並沒有命人去阻止,還讓順天府和兵馬司的人不必阻攔,並維持好現場秩序即可。
不過後來,朱由校卻聽說輸了的是堅持伽利略理論的那位老翰林,而贏了的卻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小監生。
而那家酒樓據說也因此生意更加興隆,因為好雜學著也總是喜歡去那裡辯論。
如今朝堂政事之言論管控極言,但對於這些雜學之事卻是全然不管,因而討論這類話題的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一直居於末流的自然科學開始抬頭,而在朝中,朱由校直接管控的科學技術也開始取得各類新的成就。
陳癩頭顫顫巍巍地朝朱由校行了一禮:“草民,不是,微臣陳實在見過陛下。”
朱由校喊了一聲平身就笑問道:“陳實在,對吧,你這個名字讀起來還真是拗口的很,朕還是照著你們宋院判喊你的方式稱呼你吧。”
說著,朱由校就起身來到陳癩頭身後,掀開了那面用紅綢布遮住的銀鏡:“這就是你們做出來的銀鏡?”
“是的,陛下,臣已經完全掌握了這門技藝,從氫氧化鈉到硝酸銀,再到銀氨容易,臣摸索了半月,總結了一套完整的流程,還請陛下過目。”
說著,陳癩頭就把一本大約一尺長半尺寬的大冊子遞給了朱由校。
別對陳癩頭說出這些化學詞彙而感到驚訝,歷經長達半年的努力,陳癩頭之所以能成為少有的幾個工程院院士,並從一個普通老工匠成為翰林院的檢討,的確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而且不但如此,冊子上的這些由他自己寫的毛筆字也是字字娟秀,其書法造詣絲毫不亞於某些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