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也正因為此,他和劉宗周也交情不淺。
“與黃臺吉和談,乃陛下欽定的事,念臺你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觸逆龍鱗,朝中大臣雖於報上熱評,但亦不敢上折反駁,你這又是何必呢?”
溫體仁略嘆了一口氣,大有為劉宗周惋惜之意,看著窗外風雨澌澌,更是不由得念起一首悲涼之詩來。
劉宗周見溫體仁如此關切自己,倒也對他有些好感,便道:“有些事總需要人來做的,這次議和不是簡單的事,如果我劉宗周不站出來,天下計程車大夫們怕真的要就此沉淪了。”
溫體仁愕然地看向了劉宗周:“此話怎講,朝堂之上,黃道周觸逆陛下,群臣相繼攻訐於他,你卻沒有站出來,怎麼這個時候又說出這般慷慨直言的話來?”
“你到底不知,陛下親祭孝陵本是孝道又兼著忠於社稷的大義,他黃道周反對陛下親祭孝陵本就有悖人倫,其人受到責罰自然不足惜,不過,這次不同,若陛下一旦與皇太極和談,以陛下之雄心抱負,長卿兄認為,他下一個對手將針對誰?”
劉宗周笑問了一句。
溫體仁忙站起身來躬身道:“還請明示。”
見溫體仁如此謙卑,劉宗周很得意地捋起頜下鬍鬚來:
“自然是你我這些士紳了,從這些日子以來,陛下強化錦衣衛和東廠,又自練新軍,打擊東林黨,抄沒晉商,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陛下有意要中興大明,行革舊除新之大政,但請你細想,當今天下於我大明之中興阻礙最大的是誰?”
沒等溫體仁回答,劉宗周就先立即站起來,厲聲道:
“就是我們這些士大夫!”
溫體仁見劉宗周如此義憤填膺的樣子,也就故作驚訝的拱手請教。
劉宗周則繼續說道:
“以當今陛下之雷霆脾性,卻還要與韃子議和,其目的為的就是騰出手來將我們這些佔有田地計程車大夫逐出朝堂,自天啟四年以來,陛下對庶民之恩就逐漸加深,不是減免賦稅就是動巨資賑災,而對士大夫則是壓制打壓,其親近庶民打壓士紳之心昭然若揭!”
溫體仁沒想到劉宗周提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一臉驚訝地看向劉宗周,順帶還故作恍然大悟的稱讚了劉宗周幾句。
劉宗周越發的自鳴得意,口無忌諱:“長卿可知當年的張江陵?”
“如何不知,萬曆朝權臣也,至今仍被士大夫們津津樂道之人,甚至還有御史言官上折為其平反。”
溫體仁剛這麼說,劉宗周就嘆了口氣:“萬曆年間,一個張江陵就給我們這些士大夫們造成了長達十年的災難,如今欲反士大夫者是當今陛下,其帶來的後患只怕比張江陵只大不小啊。”
溫體仁不由得浸出一絲冷笑,暗道這劉宗周還真是狂的沒邊了,但他還是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句:“照念臺所言,陛下與韃子議和,全天下的官僚士紳都該反對才是,為何朝中大臣有很多甚至不少重臣都選擇站在陛下一邊,反而是念臺你,響應者雖多但都是言微身輕的?”
“哼,這些只顧眼前利益的諂媚之輩,竊居高位後都以陛下馬首是瞻,朝政就是因為他們這群阿諛奉承之輩而日漸腐朽!我士大夫也因他們這些叛徒而再次被廠衛壓制!”
劉宗周的言論讓溫體仁很是震驚,同時也自降身份的向劉宗周行了一禮:“念臺兄之睿智遠見,愚兄不及也,朝臣若多幾個如念臺兄這樣的正直之臣,何至於朝政糜爛至此,不過,念臺兄也得顧慮自身性命啊,當今陛下固然是英明仁慈之君,但朝中小人居多,小心惹禍上身。”
聽著溫體仁的委婉勸告,劉宗周也很是感動,再次嘆起氣來。
朱由校現在根本沒有去在乎這些朝臣對於和議的看法,他現在正與乾清宮召見了翰林院檢討兼皇家工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