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一個長的極像被自己蹂躪至死的某宗親妾室朝他張牙舞爪的飛來,那兩顆獠牙似乎在片刻間就咬進了他的脖子。
啊!
楚王朱世奎頓時被嚇得驚醒了過來,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身邊的王府左長史駱興能見此忙問道:“王爺,可是夢魘之症又犯了?”
“可不是嗎”,朱世奎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自從偽楚王案一事出現後,再加上趙可懷被自己打死並引起朝野轟動後,他就一日不曾擔心過自己不會被朝廷治罪,再加上多年來所做的缺德事太多,竟使得他得了這夢魘之症,有時候只要一旦睡去就會做惡夢。
而這次不過因監督繳納租稅久了而有些睏倦便小憩了一會兒,誰知就又開始夢魘起來。
“孤讓你去華覺寺請靈一大師來,你請了沒有”。
楚王問了這駱長史一句,駱長史不由得笑道:“華覺寺的住持說,靈一大師要下月初三日才出關化緣,另外,華覺寺今年需要重塑佛像,正需黃金一萬兩,正指望著那家大鄉紳來做這個大功德,本是指望賀閣老家的,但賀閣老家自從其太夫人去世後就沒再關心過功德之事。”
聽駱長史這麼一說,朱世奎想也沒想就道:
“從庫裡提一萬兩黃金給華覺寺,另外再讓華覺寺給孤再添十萬斤燈油,燈油錢也一併給他,只要靈一大師能出山治好我這慣愛做噩夢的病,就是要做金山,孤也給他!這大功德,也讓孤來做!”
見楚王朱世奎如此闊綽,且沒片刻遲疑,駱興能不由得暗喜,就因為楚王這做噩夢且迷信一事,他也不知道多少次聯合和尚道士誆騙了這位王爺多少錢。
“王爺,烏莊頭說,他們莊子今年鬧了蝗災,好百畝地都沒了收成,佃戶們實在是沒錢交租了,想請王爺您寬免這半年租子。”
這時候,王府右長史明長信走上前來,而他身後跟著的一個則是頭纏白帕,身穿皂色短衣的烏莊頭。
誰料,這楚王朱世奎起身就是一腳踢向了這烏莊頭,並喝令從旁校尉道:“給孤往死裡打!”
這烏莊頭哪裡想到就一個小小的據實奏報和建議就遭到這樣的毒打,便忙跪在地上求饒,但皮鞭已經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這突然就性情暴躁的楚王朱世奎就大罵道:
“孤乃堂堂天潢貴胄,受封於武昌,爾等作為大明臣民,就該奉養孤!
如今動輒以在這個災那個災的來敷衍孤,不肯繳納租稅,你們真當孤好誆騙不成,什麼災不災的,跟孤有什麼關係,那是朝廷該管的事,明白嗎!”
這楚王朱世奎一陣痛罵後,心情倒是舒緩了不少,一口氣也消了,因噩夢產生的鬱悶也減了幾分,但這位烏莊頭卻是沒了半點氣息。
“真是晦氣,拖下去找個地方埋了,埋遠點,別壞了王府的風水!”
楚王朱世奎也沒半點愧疚之心,隨便吩咐了一句就又坐了下來,繼續催促著後面的莊頭佃戶快些繳租。
在場的沒一個人敢說什麼,連帶駱興能和明長信兩位長史也不敢再多說半句,因為他們可不想像當年巡撫趙可懷一樣被打死。
不過,就在這時,王府內侍蘇銘急匆匆地跑了來:“王爺,不好啦,不好啦!”
“什麼不好啦,慌里慌張的幹嘛,混賬東西,是不是劉何氏又要上吊明志啦,找人看緊點,孤現在忙著呢,沒空去管那娘們!”
楚王朱世奎還以為這內侍蘇銘著急忙慌的來是自己前任抓來的一俏寡婦又要自殺的事,便不耐煩的說了幾句,誰知這蘇銘一來就氣喘吁吁地道:“不是她,是陛下,當今陛下!”
“南京傳來訊息,陛下下旨要各地藩王立即趕赴南京,同陛下一同祭祀太祖高皇帝,若有遲疑著,必定嚴懲不貸,現在還離開祭之日不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