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微有點近視,不得不微眯著眼才能看清遠處的山巒。
而錢謙益此時則佝僂著背,戰戰兢兢的站在朱由校身旁,等待著朱由校的詢問。
“爪哇國少主行兇之事為何隱瞞不報?”朱由校問道。
朱由校很厭煩這種對一些不知名小國還進行平等禮儀外交的方式,但自古華夏的文明便是禮尚往來的好客之邦,因而朱由校也沒辦法輕易說服整個大明摒棄之前的一系列彰顯大國氣度卻不能體現大國威嚴的繁文縟節,但對於爪哇國這種欠下過大明無數南洋百姓性命的蠻夷之國,朱由校早就提示過錢謙益,對於這種國家沒必要太客氣,最好是直接激怒,如今的大明正需要一個開啟戰端的理由。
而如今恰巧這爪哇國的少主殺了一大明的小販,這無疑正中了朱由校的下懷。
按照朱由校的意願,遇到這種突發情況,錢謙益就應該立即聯絡五城兵馬司的人將這個少主緝拿歸案,並立即上呈自己,而不是現在直接把事情壓下來,甚至還釀成了官府與百姓之間的衝突。
隨著報刊等新媒體的出現和朱由校的有意推動,民族與國家的概念在大明百姓中逐漸得到加強,因而在此刻,任何一件挑釁大明尊嚴的事件都會引起底層百姓的關注,甚至會直接造成事端。
而這個爪哇國直接就被大明日報當做了反面宣傳的典型,早已讓大明計程車民們對此國恨得是咬牙切齒,因而現在當得知這個爪哇國的少主殺了大明百姓後就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京城市民間引起了巨大反響。
有聚眾鬧事者更是圍堵了順天府衙門,其中不乏是國子監的監生和提前進京準備應試的舉子。
但因為朱由校之前懲戒復社成員的例子在前,愚蠢的順天府官員們便以為如今依舊可以採取暴力手段,因而直接動用兵丁毆打與驅除了這些鬧事計程車民,甚至打死了好幾人。
這樣一來,促使事態進一步升級,朱由校也最終沒辦法再任由這一幫官員再揹著自己的初衷胡鬧下去,直接動用東廠將順天府毆打和驅除鬧事士民的官員直接緝拿進詔獄,並讓李明睿立即接見鬧事士民並進行安撫。
且與此同時,朱由校直接命令楊嗣昌攜自己的旨意呼叫駐京禁衛軍立即包圍四夷館,之所以直接動用軍隊,並不是說對這些外番要到了用軍隊緝拿不可的地步,而是做給京城的百姓看,朝廷是把這個很當回事的。
而錢謙益這個負責接待外番使者且直接造成此次事態升級的最高階別官員也被朱由校直接召進了宮裡。
錢謙益拭了拭額頭的汗水,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造成這種情況,便不由得實話實說道:“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據悉是這少主因調戲了那小販的娘子而惹怒那小販,那小販好像是先動手打了那少主,才逼得那少主拔劍刺了這小販這一劍,等到五城兵馬司的兵丁趕到時,這小販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死,微臣想及事涉外番王儲,而死的又只不過是一位普通百姓,為避免兩國發生不必要的糾紛,所以微臣就斗膽做主先壓住了此事。”
“錢謙益!”
朱由校突然轉身怒喝了這錢謙益一句,錢謙益嚇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請陛下責訓!”
“朕且問你,你是爪哇國的首輔還是我大明的首輔,一個小小外番王儲的命竟然比朕之子民的性命還重要!這是誰教給你的道理!孔聖人還是孟聖人?朕早已命刑部在大明律添注過治外法權一事,人家兩廣總督商周祚尚能做到立斬佛郎機伯爵圖裡亞,你一堂堂內閣首輔連這點魄力也沒有?”
朱由校見錢謙益直接就跪了下來,其認錯態度實在是太過誠懇,十分的怒氣倒也消減了七分,便道:“先起來吧,朕早該想到的,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半點血性,也罷,朕暫且給你個機會,立即帶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