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又往後面照了照,一見果然是靖南王,急忙躬身見禮。
“王爺連夜出城可有什麼急事要辦?”
“囉嗦!王爺有事還要向你彙報?”
自始至終都是白羽一個人在跟守城的打交道。
司徒勳面無表情,見城門大開,駕著馬就出了城門。
風從田野上飄來,有青草的香氣,有泥土的渾腥。來到城外空曠處,司徒勳深深吸了幾口氣,強壓住胸中疼痛,眼角卻忍不住滾下淚來。
他聽母妃說過,阿寶從自己寢宮失蹤的那夜,皇上在勤政殿寵幸了一名妃子,據說是外邊來的,不知道來歷,卻在第二天早晨就冊封為仙妃。
初聽這話時,他只當成是皇上的一段風流韻事,卻沒有往阿寶身上牽。看今夜的情形,似乎皇上已經知道阿寶是女孩子,那雙往常冷靜威嚴的眸子裡不由自主露出得疼惜與愛戀,更昭示二者之間關係非同一般,難道那位仙妃就是阿寶?
阿寶腹中的珠胎……是皇兄的?
天啊,你為何對我司徒勳如此不公?為何?
上邪!你不辨是非枉為天!
咕地一口鮮血噴出喉頭,靖南王在馬上晃了晃,傷痛交加,眼目一黑,竟然一下子摔下馬去。
“王爺!”白羽一見,急忙跳下馬去,伸手將王爺從地上撈起來。
白羽抱著靖南王剛剛站穩身影,咻地一聲一支箭羽從暗處直奔兩人飛來。白羽震驚於王爺墮馬,待聽得異響,箭羽已到身前。
“哎呀!”白羽立時跪倒在地,竟然是大腿上中了一箭。
只聽一聲“捉活的!”,暗處咻咻竄出數條人影。
……
……
天色漸漸透亮,南董門隨著宮中傳來的一聲鐘響,吱啞啞開向兩邊。
早起的販夫走卒,推著獨輪小車,趕著牲口的,駕著馬車的,吵吵嚷嚷從門洞子裡開始進進出出。
知罪是什麼罪? (2)
有三二個走孃家的小媳婦,偏身坐在驢背上,穿著一身漿洗的硬挺的裙襖,面上擦了粉,塗了胭脂,用濃濃的柳條炭描了重眉,有錢的髮髻上彆著或金或銀的步搖,沒錢的鬢邊戴一串香噴噴的桂花,也是別有風韻。
守城的期門軍士兵本是這京城中最無勢力的人,偏偏又與這些在城門洞子裡進進出出的人有著扯不清理還亂的關係,此時三大爺二大伯侄媳婦小姨丈地叫著,一張張臉在朝陽下分外的和藹親切和自豪。
因為這幾份自豪,一個穿著軍服,手執槍戟,掂肚挺胸之際倒也顯得英武非凡。
行走過城門洞子的小媳婦們便斜了眼偷偷的看,有的甚至揹著自家的漢子與這些期門軍們眉目傳情。
在這樣一片和樂曖昧的氣氛下,一匹馬,一匹傷痕累累身上流著血的馬,從遠處瘋狂地往城門洞子竄來。
“快!攔住!哪來的瘋馬?不要讓它踩了人!”正在與小媳婦們眉目勾搭的期門軍校尉一見那匹由遠而近的血馬不由大聲驚叫起來。
幾個期門軍快速撒拉開絆馬索,在那瘋馬將將挨近城門之際,險險衝了上去。
“撲哧!”高大的馬匹,若倒塌的一座小山峰般,在眾人的尖叫聲和驚喜聲中,被絆馬索成功攔截下來。
也就在眾人驚喜之色未能完全發出,尖叫之聲剛剛衝出喉嚨,一個渾身是血的血人緊跟著從馬背上帥到城門近前。
“啊?”
怎麼馬背上還有人?糟了!可別摔出人命來。
期門軍校尉一見之下,驚惶失措地急忙奔上前,將那人翻轉過來,剛要試探鼻息,卻忽然認出此人竟然是天未亮就跟隨靖南王出城的白羽白護衛!
“白護衛?”校尉大驚失色?糟了!可別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