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霧將殺氣全部完美地收斂起來,捋著濃密的黑鬍子對安妮道:“老爺子我在這種地方呆久了,剛才忽然覺得胸悶氣短,所以活動活動脈絡而已!安妮丫頭你不必多想,別忘了我們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他猛一發力,將插在胸膛的肋骨全部彈射出去。
安妮和莫名其妙的萬惡斬對視一眼,縮著脖子吐了吐舌頭,悄聲道:“老爺子要發飆了呀,咱們要躲的遠點呀!”萬惡斬深表同意地點著頭,將小狐丸收進懷裡,然後抱著屠刀和安妮慢慢向後退去……
骨霧扶起大光頭的屍體,他手中菸斗上仍在不肯死心地噴出血骨煙,上面的人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是在替某個將悲痛和惋惜,深藏在心底的鋼鐵暴君去哭泣一樣。
骨霧猛甩幾下頭,像是要把悲傷從心裡甩開一樣。他扛起大光頭的屍體,大步走到阿信的身邊,抬手狠狠抽了大光頭一巴掌,然後對阿信露出一個無比卑鄙殘忍的笑容:“呵呵呵呵…斷罪聯盟的廢物娃兒!你看清楚了嗎?”他又接連打了大光頭的屍體幾下!
被骨霧悄悄放出怪煙壓制住的阿信,他緊貼地面的那半邊染滿血跡的臉,早已經被自己流出的淚水沖刷得一乾二淨!
原來阿信早就醒了!
在大光頭贏了安妮的時候,阿信其實就已經甦醒了!
但是發覺到阿信已經醒來的骨霧,卻悄悄操縱著怪煙將他全身的氣、穴、脈、骨、筋,全部牢牢壓制住,令他變成了無論怎麼掙扎也難以動彈分毫的活雕像!
所以,大光頭的每個動作,阿信都看的一清二楚!大光頭的每句話,阿信都聽得真真切切!
但是阿信,他有口卻不能呼喊,有手腳卻不能衝上去保護大光頭。
原來阿信,一直在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看著大光頭走棋……
看著大光頭自殘身體……
看著大光頭最後如何的以死求勝,只是為了能保護自己……
可想而知,阿信的心中現在所蘊涵的怒火和悲傷一旦爆發出來將會何等恐怖!
骨霧呢?
這位深不可測的首席暴君,他自從大光頭死後,行為就一直神秘詭異而又突兀乖張,他為什麼要禁錮住阿信的一切行動?他為什麼要在阿信的眼前侮辱大光頭的屍體?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骨霧撤掉施加在阿信嘴上的怪煙,等待著迎接即將由阿信嘴裡吐出的“狂風暴雨”。
但是阿信卻沒有像骨霧所意料的那樣,拼命地發出一些怒罵和詛咒。
當阿信發現嘴巴終於可以說話時,雖然他的雙眸中雷炎爆舞,蘊藏著世間最可怕的憤怒和哀傷,但卻並沒有立即將那些可怕的情感,轉化為語言傾吐給骨霧,即使他正在提著大光頭的屍體向自己挑釁。
阿信懷著無限的尊重和悲慟,用非常平靜的聲音,淡淡地對骨霧說:“希爾!”
骨霧側過耳朵,裝作聽不見的樣子:“什麼?老爺子我年紀大,聽不見!”
阿信用鋒利而堅定的目光盯著骨霧,充滿慍怒:“希爾!他的名字叫希爾!希爾·蒂奇!他還有一個妹妹,叫雪莉·蒂奇!你給我牢牢記住這兩個名字!愛德華·蒂奇!”
阿信的話,每字每句都如同塗滿硫酸的匕首,在骨霧的心上來回狂捅亂刺!
希爾·蒂奇!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也許只是巧合!
那股兇惡威猛的氣魄也許只是巧合!
大光頭的肋骨能傷到他也許只是巧合!
但是“蒂奇”這個姓氏……
骨霧從剛才起,其實就一直在心裡不甘心地對自己不停說:“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巧…這也許只是巧合!怎麼可能……”
然而阿信的話,如同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