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你別插手!”瀲灩面罩寒霜地低斥,然後緩下口氣對他說:“滕爺說得是,既然怕了,就不會請滕爺過來,這是小女子的不對。”
眼前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看來狂放不羈,長得也好看,不過整個人卻漫著一股野性難馴、唯我獨尊的氣勢……
他究竟是什麼人?
真的只是個平凡的商人?
他上前一步,這可引起眾人的驚慌。
“你們怕什麼?難不成我還會把她給吃了?”說完,倒覺得這個想法不討厭。“要談可以,我要單獨跟你談。”
瀲灩心頭一凜。“就我們兩人?”
“大小姐別聽他的——”
“你這人根本居心不良!”
丫鬟和奶孃拚死也不會讓他接近一步。
“那就隨便你們。”滕冥兩手攤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好!”她握緊粉拳,不想讓他以為她怕他了。
“大小姐!”丫鬟和奶孃同時喊道。
瀲灩搖了搖螓首,用著不容轉圜的口吻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奶孃想要勸她打消念頭。“要是就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傳揚了出去,可是有損大小姐的閨譽……”
“奶孃,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瀲灩苦笑。“你們都下去。”如今只能相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所有的人都退到外頭,又不敢離得太遠,要是有個什麼,可以衝進去救人。
“滕爺真的有辦法拿到我要的青金石?”瀲灩從座椅上起身,把背脊挺得直直的,不想讓對方察覺她的雙腳發軟,怕在氣勢上會輸上一大截。
“你需要多少?”他沉吟地問。
“至少要一百斤。”
“給我多久的時間?”滕冥環臂笑睨著她。
“三個月。”瀲灩知道往返中原和彲日國一趟,連夜趕路,最快也得花上快兩個月,但是時間緊迫,她也是不得已的。
滕冥挑了下眉。“為什麼非要它不可?”
“是不是隻要說出原因,滕爺就會答應這筆生意?”她仰起螓首,瞬也不瞬地望進他深邃的瞳眸內。
“也許。”他不置可否。
聞言,瀲灩只能在心中氣惱,因為她明白掌控權不在自己身上。“好……是因為一個賭注,只要能用上等的青金石染出連皇上都讚賞的顏色,我就算贏了,還可以向皇上提出一個請求。”
“什麼樣的請求?”
瀲灩下顎縮緊,情緒跟著激動起來。“請皇上追封我娘為誥命夫人,那麼傅夫人這個位置除了死去的娘之外,二孃別想取而代之,只要想到她是怎麼對待我孃的,我就絕不容許她被扶正。”
他搓了搓下巴。“你想替你娘討回一個公道?”
“沒錯!”她答得乾脆。
“原來是這樣……”滕冥沉吟了下。
“那麼滕爺的意思呢?”
“我要考慮一下。”他有意無意地吊她胃口。
“你……你怎可說話不算數?”瀲灩著惱地脹紅粉臉。
“我方才只說也許會答應,可並沒有說一定會。”他咧了咧嘴,戲謔地覷著她惱火的秀眸,看來她的脾氣可不小,真是越來越好玩了,讓他生起想逗弄她的念頭。“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愣了愣。“什麼意思?”
“我不要銀子。”銀子他不缺,他缺的是讓他感興趣的女人。
“不要銀子?那你要什麼?”
滕冥目光轉為深闇,高大的身軀俯向她。“我要你!”就是故意要為難她,想看看她的反應。
接下來會是罵他無恥、下流呢?還是馬上叫人轟他出去?對一向名節重於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