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不上豪邁,不過是說了句心裡的話。”
玲瓏說著,又咳嗽了兩聲,用水沾了沾唇,不禁又笑了。
“雲清總愛說一句話,叫不守情,只守美。她有她的想法,她的清高,卻不如我看的清楚。情義若無價,便無需去守!情義若有價,又何必去守!若是連情義都不守了,又何必守著所謂的貞/潔!
這世上的男子,本就不把女子放在等同的位置,他們可以三妻四妾,尋花問柳,卻叫女人必須忠於著他們的不忠。女人,又何必非得也把自己放在這樣的地位?喜歡便在一處,不喜歡就不必為難自己。
還有這世上許多的女人,可以任憑男人胡作非為,卻不能容忍女子跟男子多說幾句話,還將自己也加入衛道者的行列,實在是可悲可笑至極……咳咳咳咳……”
不知是不是話說的太多,玲瓏又咳起來沒完,靜兒忙又換了塊新帕子,遞給玲瓏。
“知道你活得瀟灑,少說兩句,不是對你的身子更好!”藍策顯得有些急躁。
賀瑤依卻沒工夫聽玲瓏的這些話,又見藍策心思大部分在玲瓏身上,便想也沒想,向外走去。
“柔兒!”婉兒忙喚住她。“你要去哪裡。”
“我自有去處,打聽他的傷勢。”賀瑤依頭也沒回,又給婉兒扔下了一句。“你且別跟著我!”
“柔兒!”藍策蹙眉,上前攔著賀瑤依。“你先別急。這都中午了,你先和婉兒到雲清那邊用了午飯,再去也不遲。我這就出去打探,很快就回來。”
藍策說著,默默地看了玲瓏一眼,便轉身離開。
賀瑤依覺得心口處如同有火在燒,只覺得煩躁的厲害,略微坐了坐,方才問了問玲瓏的病,又囑咐靜兒好生服侍玲瓏。
“我心裡難受的緊,想出去透透氣。”賀瑤依對婉兒說著,又站起身。
婉兒不由得搖頭,知道此時的賀瑤依,根本坐不下去,只好跟著她,出了玲瓏的院子。
賀瑤依仰望著天空。
“婉兒,你知道嗎?小時候在那……大院子裡,我最想的,便是出了那裡,到別處瞧瞧,可有什麼不同。可如今,咱們出來也快年了吧!卻是想回去。怕也不容易!說不準我們幾個,就葬身在這大梁的京城了。”
婉兒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悲慼之色。卻勉強笑著,勸慰賀瑤依。
“你別這樣說,將來的事,誰說的準!”
“她也不過是一介女流,即便心懷大志,又能如何?還不是流落在這煙花巷中?即便她守身如玉,又能如何?怕是無論情感還是……都壯志難酬!”
“這些年。姑娘也結識了許多人。再說,即便無望,也比絕望更好!”婉兒輕聲道。
“跟她相比。我倒更羨慕玲瓏。沒有過去未來,也沒有希望和失望。過一日,美一日,痛快一日。對得住自己一日。她那些個驚世駭俗的話。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玲瓏,倒是把她敢說或不敢說的,都做了!”賀瑤依將目光從天空收回,覺得有些頭暈。“咱們且那邊去坐坐吧!”
“婉兒姐姐,柔兒姐姐。”迎面來了一人,正是雲清如今的丫頭硯兒。“姑娘那裡來了客人,不便招待兩位姐姐,請婉兒姐姐和柔兒姐姐隨我到偏廳用飯。”
“我倒是不餓。也吃不下。”賀瑤依應道,又問。“姑娘那裡是誰來了?”
“一位姓夏的公子。”硯兒答道。
“夏。可是夏晟敏夏公子?”婉兒問道。
“正是!”硯兒笑著回答。“可不是當年四大公子之一的夏公子。”
“你小小年紀,倒也知道四大公子。”婉兒輕笑,卻見身邊的賀瑤依,臉色瞬變,腳步也加快了。
“柔兒。”婉兒不知賀瑤依又怎麼了,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