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寺落在後座裡的眼神一黯。
“愛情和友情是不衝突的。”涼捋順諾伊的頭髮,“總有一天,我們會各自擁有家庭,總不能不結婚一輩子在一起吧。”
“嗯,我就是這樣想的。”諾伊竟然認真的點頭。
她靜靜的看著涼,藍色的眼眸恍若最美麗的天穹,繼而淡淡一笑。
涼的淺笑緩緩散去,輕點她的鼻頭:“傻瓜!”多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諾伊環住涼的腰,在她的小腹上蹭蹭。
涼靠在椅墊上,瞅見道明寺眼裡的笑意,問:“很傻?”
道明寺轉向前方,搖搖頭:“那我在你眼裡不是更傻。”像只迷失方向的狗,在一個怪圈裡團團轉。
“嗯。”涼搖搖頭,雖然很鄙視,但是她也很羨慕他的年少無知。說到這裡,涼忍不住問,“真的不結婚了?”
握緊方向盤的手一滑,輪胎打滑,道明寺立即收斂了心神,“本少爺從來不拿這種事開玩笑。”
涼垂眼,望著諾伊的睡顏,“不覺得可惜嗎?”
“我和牧野不合適。”
汽車一個大幅度的轉彎,探照燈在馬路上打射出兩束刺眼光線。
涼的後背重重撞在靠墊上,她齜牙:“哇,你謀殺。”
道明寺笑出一口白牙:“誰讓你提起本少爺的傷心事。”
“傷心事?”見鬼去吧。
道明寺握起一個拳頭,朝天揮舞。
“我傷心。”道明寺咕噥了一句,一場戀愛幾乎讓他虛脫。不得不承認,提出分手的那一霎那確實有解脫的輕鬆感,但是隨後他幾乎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去和未來。提起感情,道明寺感到深深的迷茫,自己彷彿被枷鎖束縛住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涼望著道明寺完美的側臉若有所思,那個桀驁不可一世的大男孩成長了,成熟的眼眸後帶著洞察的傷痛和堅韌。
道明寺從後視鏡裡對上涼打量的眼,他一勾嘴角:“拜託,我還沒那麼慘,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涼聳聳肩,調開眼,抬手勾起髮絲:“其實幾天前,我剛和跡部簽了婚前協議。婚後,我不能插手跡部財團的事務,他也不能胡來隨便鬧出緋聞。”
見道明寺可愛的瞠目,涼笑了笑:“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同情我哦。”
“抱歉。”道明寺專注的看著前方,“我以為你們……你們那樣……所以……”道明寺伸出一手筆畫著,一時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涼把諾伊放在一邊,手肘撐著道明寺的椅背,扯扯他的捲毛:“因為相愛,所以這種協議不該出現在我們之間是不是。”
道明寺嗯著重重點頭。
抬手重重敲在道明寺的後腦勺上,傻瓜。
“喂,死女人!”
涼掰正他的頭,指著前方:“大少爺,你在開車!”
道明寺哼哼的瞪眼。
“愛是自私的,但是婚姻需要包容和寬恕,不是你拍拍屁股說我們不合適我不再是愛你就可以走人那麼簡單。”涼說。
“不要說得你很懂的樣子。”道明寺昂頭,彆扭的說,“你比我小,大小姐!”
“哼哼。可你不見得比我成熟啊,捲毛狗!”涼摸摸他的頭,慢慢順他的狗毛。
道明寺狠狠拍掉涼的手。
涼鼓起腮幫子,吹吹髮紅的手背,撅嘴嘟囔:“幼稚!”
道明寺背手用力揉揉涼的頭:“女人,欠揍。”指關節蹭過她的臉頰。
涼身體一僵,躲過道明寺的手指。
道明寺不好意思的縮回手指,涼輕輕一笑,坐回座位。
道明寺感覺那溫暖滑膩的觸感還殘留在手指上,他若無其事的坐好,面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