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在附近的火鍋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我打韓笑楠的手機,被轉入留言信箱。我點了餐,要了啤酒,竟一個人自憐自艾起來。說也奇怪,一個人吃火鍋喝啤酒,在外人看來除了神經病是絕對不會有人是這等興致的,可此時我彷彿找到了可以發洩的方式,在那籠起的氤氳霧氣裡,我盡情的流眼淚,拼命的吃辣椒,我覺得,或許我吃完了,燻暈了,我就能徹底把剛才的事情給忘了。
“小姐,你有還有什麼需要?”服務員看到我的時候,皺了皺眉頭,我傻樂。伸出三個手指,對他眨眨眼。
“再要三瓶,啤酒!”外面的雪飄得更大了,天空再也沒像最初那般紅過,倒是路上的人越走越急,天空由微白變成灰白,分針在錶盤上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我真的開始覺得暈,我才意識到我不能再喝下去。
“結賬!”我咬咬嘴唇,手按著桌子緩慢的站起來的時候,腿居然有些抖,那個服務員扶了我一下,我滿不在意的揮開,白了他一眼,他識相的拿著我給的‘毛主席’消失在我眼前。
雪真大,我開始覺醒一個問題,我是自作孽不可活,走不動,打不到計程車,連公交車站都排成了黑壓壓的幾行。我搖搖晃晃,站在連結晉賓和圖書大廈的天橋上,眼前又開始浮現顧青城的臉,我搖頭,眼前一片漆黑。我扶著天橋的欄杆慢慢的蹲下來,呼吸間,全是酒精的味道,電話在包裡鈴聲大作,我按了拒絕,直接關機。
趴在天橋上看過往的車輛,我曾經也做過這樣的傻事。那個時候,我還在讀書,還在B大,身邊的男人還是陸和平。
“和平,以後,我一定要留在B市,然後好好的努力,過上我想要的生活。”當時的陸和平已經學會了笑而不答,是啊,多傻,好好努力?現在想起來,我忽然覺得韓笑楠說的辦法不錯,買房?嫁了不就好了,嫁給一個能給自己房子,車子,能給自己存款的男人,何必還試圖讓自己變得有心,讓自己學著明白愛情,都是騙人的。
雪在我腳邊變厚了麼?我開始發冷,指尖已經沒有知覺,周身都瀰漫著冷風過境的味道。夜色四起,那倏爾閃動的霓虹燈就像是稍縱即逝便碎無痕跡的繁華,縱使五光十色,縱使千變萬化,也不過只是個虛幻的夢境,它沒有感情,我原本也沒有的,或者曾有過?
我扶著頭,開始活動有些凍僵的腳。
我不知道自己搖晃了多久,竟從晉賓一直走到了報社,只要再堅持一下下,我就能走到公寓,我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讓我相信,只要肯努力,我就能辦到。我表情極其豐富的演著獨幕劇,時而哭,時而笑。喝了酒的人容易動情,也容易矯情,就像現在的我。
一陣風過,我閉眼,車飛快的從我身邊閃過,我卻穩穩的跌入了一個懷抱。
“你瘋了?”我抬頭,彌合著眼睛,看不清楚。
“顧青城……”我撇嘴,眼睛酸酸的,心口也擠滿了眼淚。那個輪廓皺了皺眉。
“蘇恩!”李志宇搖了搖我的肩膀,我回過神,看著自己還靠在他胸口,緩緩站起身,擺擺手讓他走。
“我送你。”
“不用。”
“你喝酒了?”他的眉頭鎖的更深了,一言不發的望著我時,眼睛黑的看不見底。
“不關你事!”我推開他繼續走,他沒有跟上來,直到我真的意識到我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時候,被人捏起了肩膀,強硬的拉上了一輛車。
“去哪?”李志宇給我係了安全帶。我解開。他又繫上。
“你煩不煩啊!”我擺手,車內的溫度太高,再加上我喝了酒,整個人都跟著燥熱起來。我按開窗,貪婪的呼吸著窗外的空氣,他不理我,只是緩慢的在報社的街道上繞著圈兒。
“雲南白藥,我不會感激你!”我對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