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貝爾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囧”和“我不信”的表情,索拉雷對此表示無奈。
“古靈閣的妖精不是你這個模樣的!”吉貝爾大聲說,他捏緊了拳頭,“就算是你要說謊,也請你說一個比較能夠讓人接受的謊話吧!”
“我從來沒說過我和古靈閣的妖精是一樣的。”索拉雷無賴地說,“事實上,妖精們的分類非常多,種群也十分龐大,長得什麼模樣的都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事實上,”吉貝爾也咬著牙說,“應該承擔起作為父親的責任的你,索拉,你什麼也沒有告訴過我!”
“好吧,那麼我現在告訴你。”索拉雷攤了攤手。
“不必了。”吉貝爾一口否決,“我不想聽你的那些故事了,你是個說話動聽的撒謊家,即便你說得再曲折動人,那也不是真的。”
索拉雷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吉貝爾又說:“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起風了,你不能繼續吹風,不然又會頭疼了。”
“好吧……”索拉雷又挑了挑眉毛。
小孩子也慢慢地長大了,並且,早熟的孩子,會特別讓人覺得……不好哄騙了呢。
~~~~~
他們走到大路上,迎面卻匆匆忙忙跑過來一個人。索拉雷站在原地,等那個人跑到面前,然後伸手扶住氣喘吁吁的男人,不由得有點意外。
“尼爾,你為什麼這樣著急?是來找我嗎?”索拉雷說著,低頭看了看吉貝爾,“或者說,是和吉貝爾相關的事情?”
“是您的信,先生。”尼爾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上面還附了一張紙條。”
“務必立即交給塞倫閣下……”索拉雷看著那張貼在信的表面的紙條,然後直接撕開了信上的蠟封,展開了信紙,快速地掃視了一遍。
下一秒,他的手顫抖了一下,將信紙合上。
“我想我們得趕快回倫敦去。”索拉雷低頭對吉貝爾說,他伸手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遞給尼爾,免得一會兒跑起來時候被風吹走,然後就拉住吉貝爾的手腕,朝著羅新斯花園的方向跑去,“赫尼爾太太病得很重,我懷疑我們還能不能見她最後一面!”
人命當然比圍觀劇情重要得多,索拉雷甚至沒有當面和這裡除了凱瑟琳夫人一家之外的其他人家道別,留下了道歉的信,就騎上馬匆匆離開了。
回到倫敦的時候,赫尼爾太太已經進入彌留階段。家裡其他僕人們請來了距離這裡兩條街的洛克爾頓教堂的神父,正在為她做懺悔,但是她已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晚赫尼爾太太就過世了,雖然索拉雷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他仍舊感到悲傷。當他站在教堂的聖像下,抬頭仰望時,那寧謐而聖潔的氛圍,讓他不由得想,自己的生命究竟能有多長?如果真的無窮無盡地活下去,要如何面對所有親人朋友家人們的一一離去?
又或者,像塞維希爾那樣,獨自一個人生活在封閉的地方,尋找所謂的可以通往居住著神明的地方的道路,然後逐漸變得瘋狂,這才是他最後的結局?
索拉雷害怕,自己最終死去,卻是死於自殺。他覺得他絕對受不了那樣的結果。
赫尼爾太太活著的時候,曾經說過她想要把積攢的二十四枚金幣捐獻給洛克爾頓教堂,做一個鍍金的祭臺。這件事本來應該由她和赫尼爾先生的兒子來辦,但是那個年輕人現在正身處歐洲大陸針對法軍作戰的軍隊裡,所以最終把金幣送去教堂的是索拉雷。
算上他穿越之前的那兩年,索拉雷.塞倫被赫尼爾太太照顧了十三年,為她完成遺願,是理所應當。站在聖像下面,抬起頭看了一會兒,索拉雷正要向神父告辭,卻看到有個人正從門外走進來,而神父走上前迎接他去了。
等那個人走得近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