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不敢去劈打巖壁,因為返生丹還剩下一顆,而大還丹還剩五顆,他恐懼,丹藥耗盡,那麼所有的希望都沒了。
外界一rì一rì地過去,楊青則是呆呆地靠著巖壁,雙目無神一眨不眨!
悔臨淵之內,想聽到風聲都是奢望,靜得壓抑、靜得讓人恐懼,靜得讓人瘋癲,漆黑得手指觸碰到眼睛,卻還未看到它,讓人弄不清是此處太黑,還是自己已經失明。
一道沙啞得似乎分不開的嘶吼聲驟然響起!
“我不甘心!憑什麼!”
靠躺在巖壁的楊青猛然地站起,暴怒著、不平著、怨恨著、瘋癲著。
“憑什麼!”
聲音迴盪,似在質問!
“嗷!”
暴戾虎嘯,如要將質問之人撕成碎片。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山洞之內,亮起了幽綠sè的光芒。
在此處這光芒太過刺眼,楊青手掌擋著雙眼,卻在竭力地睜開雙眼,捨不得放棄光亮。
待到雙眼適應之後,站起身神sè呆滯地來到了山洞的邊緣。
“呃……”
身形一踉蹌,險些掉下。
心臟劇烈的跳動聲,如腦海中擂鼓一般,不過很快兒,就平靜了,心中不是多麼恐懼著摔下去。
攝冥石的光芒很盛,卻驅散難以太多的黑暗。
幽綠sè的光芒,照耀在灰sè的岩石上,格外地慘淡。
向外看去,頭頂十餘丈是嶙峋怪石,左側漆黑、右側漆黑、前方漆黑,腳尖兩寸外還是漆黑,唯一能夠知道的便是,這類的山洞,上下左右都有,卻不知是否有其他的修士。
神識放出,卻發現神識一旦探出山洞便會便得如吃了蒙汗藥一般,軟趴趴的,不聽指使。
類似阻礙神識或是禁飛的禁制,又像是一種壓迫。
此處,絕非懲戒弟子那麼簡單,更像一處避難所,甚是封印著某種惡魔,而那惡魔正是在悔臨淵之下。
修士難以御器凌空去他處,深淵之下也難以御器飛上來。
這般所在不似御風宗能夠建造的,封印深淵也不似御風宗能夠有的手筆。
退回山洞內,在這感受不到時間存在的地方緩緩度rì。
楊青神sè一會兒呆滯,一會兒瘋癲,一會兒拼命地修煉,一會兒又是傻傻地發呆。
時而大哭、時而顛笑,時而怒罵、時而暴戾。
“咻咻咻!”
邀月弓將箭矢shè向遠處,那傳回的‘脆響’聲,似乎悅耳無比。
丹藥不敢再使用,紫府一直在蘊養,脈路的筋膜在堅韌。
卻看不到希望。
胸口的一道道血痕,癒合了再抓破。
這會兒,靠在巖壁上的楊青,全身都在顫抖。
因為,他將神識攀附在左臂內的黑紅煙霧之上。
肅殺之意,莫名更無盡的恐懼,讓他全身顫抖,似乎只想躲避,絲毫騰不起與恐懼對抗的念頭!
恐懼得似乎膽都破了。
但是,楊青卻不想將神識收回。
因為,純粹的恐懼比之撕心裂肺的痛楚、暴怒、怨恨、愧疚要好受一絲。
這一絲,他卻在拼命地追尋著,抓取著。
他未發現的是,黑紅煙霧在隨著顫抖的神識不時地輕微移動。
“我恨啊,我怨啊、我悔啊、不公、不平啊!”
沒rì沒夜,永遠都這般。
“一天、兩天……”
楊青感覺自己堅持不住了,想要一死了之。
“我不能死,我要活著,我不要受到規則的戲弄,我不要活在他人的規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