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徐青桃開始後悔自己做了閃婚這麼衝動的決定。
她不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吧?
看著陳時嶼這短短的兩句話,甚至都不用思考,撲面而來就是男人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把請她吃飯請出了一副這麼拽的態度,陳時嶼請她吃的是中飯,不是斷頭飯吧?
她認真地開啟電腦,在網頁上輸入:“剛領結婚證就過不下去了,請問怎麼離婚,線上等,急。”
百度瞬間重新整理出答案:親現在離婚有離婚冷靜期三十天哦親。
所以意思就是,三十天之後她不僅要眼睜睜看著前男友和姐姐幸福美滿入洞房,還要再一次被現老公甩掉。
……
……
她面無表情地合上電腦,忽然覺得自己還可以忍。
畢竟小不忍則亂大謀,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而且出去吃一頓中飯而已。
這雖然是陳時嶼邁出的一小步,但可是她徐青桃在打臉渣男的復仇之路上邁出的一大步。
想到這裡,徐青桃忽然覺得陳時嶼的狗脾氣也不是那麼難忍了。
不管態度多麼囂張的男人,被窩裡也是溫柔的。
陳太太是吧。
這個位置她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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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停在金茂大廈左邊的輔路上。
徐青桃到的時候,對方似乎等了有一段時間,男人坐在車廂內,穿了一件黑色立領的防風外套,外套的拉鍊拉到了最高,還是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徐青桃記得他從高中開始就偏愛把拉鍊拉到最上面,秋季校服裡面套秋季校服,穿衣風格特立獨行的全校唯一份。
陳時嶼面板蒼白,唇薄且紅,瞳色是少見的純黑,單眼皮薄情寡涼,更顯得他像個深居簡出的吸血鬼,肩寬腿長,背薄削成一片,大長腿無處可放,摺疊成好看的形狀,漫畫都勾勒不出這麼完美的身材比例。
即便是坐著,也像沒骨頭一樣,靠在椅背上,一點正形都沒有,懶散的要命。
似乎注意到她了。
陳時嶼的視線從手機上挪開,抬眼看著她。
面對自己未來打臉渣男的最強工具人,徐青桃掛起營業甜笑:“時嶼哥,中午好啊。”
算起來,陳時嶼是比自己大六個月,喊他一聲“哥”應該沒問題吧。
而且都結婚了,徐青桃覺得自己“陳總”來“陳總”去的,見老公搞得跟見客戶似的,還怎麼培養感情?
正所謂拉近距離的第一步,就是改變以往的稱呼。
果不其然,在徐青桃嗲聲嗲氣,無比做作的喊完這個稱呼之後。
陳時嶼垂眸,放在電腦上的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徐青桃十分自來熟的坐上了車廂,還很有心機但不著痕跡的凹了個顯腿長的造型。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堅持了半天都沒人看,徐青桃也懶得繼續折磨自己。
車廂內一路無言,暖氣燻人,徐青桃昨晚熬夜改稿件,睡眠不足,睏意很快就上來。
偷偷瞥了一眼陳時嶼,對方目光專注的盯著電腦內的資料模型,似乎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伴隨著鍵盤的敲擊上,她閉上眼小憩了一會兒。
與此同時,陳時嶼的手機震動起來。
響第一聲的時候,他就切換了靜音。
抬眸,徐青桃睡得正熟,似乎沒受到影響。
——發訊息的是程嘉怡。
【阿時,你回國了?】
陳時嶼看了一眼備註,沒想起這人誰。
估計是畢業時趁亂加上他微信的高中校友,下一秒他就順手刪除了這人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