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幾點。
徐青桃只覺得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裡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的回憶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浮現在眼前。到最後,甚至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好像還夢到陳時嶼來著。
大概是睡了太久,即便還在病中,徐青桃也睡不著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自己雙眼很疲憊,像是哭過一場一般。
臥室裡空蕩蕩的,只有桌上放著小半杯睡前喝過的水。
還有兩顆拆過的退燒藥。
吸了吸鼻子,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
她就知道自己是做夢。
不然怎麼可能會夢到陳時嶼那麼早回家!
他那種工作狂,根本就是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時掰碎成四十八小時用。
這麼多年,按道理說徐青桃早就應該習慣了生病的時候一個人照顧自己。
但最近不知道怎麼,跟陳時嶼在一起住久了,意志力變得軟弱了很多。
竟然會希望。
這時候有人能陪著自己。
感冒發燒加一醒來就是深夜。
徐青桃不合時宜的網抑雲eo了一會兒,就差現在去微信裡發條“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的傷感動態了。
正在她糾結到底是發在微信好還是發在微博好的時候。
臥室的門鎖傳來咔嚓一聲,打斷了徐青桃的胡思亂想。
她轉頭,就這麼跟陳時嶼的視線撞上。
這一刻,徐青桃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大概是像在沙漠裡一個走了很久很久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汪清泉,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中漂流了很久,終於看到了陸地。
臥室裡忽然沉默下來。
算起來,自從上次那個吻之後,跟陳時嶼也有好久沒見了。
驟然見面,還有一點小尷尬。
而且想起自己上回不知道哪裡傷害到了他的水晶少男玻璃心,導致兩人在這幾天裡彷彿陷入了一種微妙的,類似冷戰一般的感覺。
尷尬的氣氛好像更加強烈了一點。
最後,還是陳時嶼沒忍住,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
坐在徐青桃的床邊,聲音清清淡淡:“好點沒。”
明明是很普通的問候。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徐青桃就感覺自己眼眶紅了一圈。
好像怎麼也忍不了這個委屈。
她答非所問,悶悶地:“你不是不願意理我嗎。”
在質問他這幾天在微信上都對她冷冷淡淡的,就算有時候晚上見面吃飯,也說不了幾句話。
小桃老師越想越氣,哄不好的那種了。
過了會兒,聽到陳時嶼的回答:“那我現在這不是,沒忍住嗎。”
徐青桃:“。”
然後意料之中,他的示弱和溫柔往往都續航不到一秒,就開始暴露本性的倒打一耙:“而且某些小沒良心,我要不理她,她能在家病死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
徐青桃:“。”
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陳時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還知道給領導發訊息請假,都沒工夫給老公打個電話?”
誰是老公?哪裡有老公?
謝謝,請在前面加上塑膠兩個字!
這麼一說,徐青桃倒是想起來了。
她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確實給嚴玲發過訊息,畢竟怕自己明天早上起不來去上班,扣的可就是這個月的全勤了。
語音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嚴玲正在加班參加一個金融會議。
結束通話電話後抬頭就看見陳時嶼剛從會議裡出來,作為一個小小的主編自然是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