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小心翼翼的為吳邪清理肩上的傷口,像是對著一件價值連城的明器,生怕磕著碰著了。
把吳邪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處理完之後,張起靈整個人也都攤軟下來,把幾乎已經虛脫成一片紙的吳邪抱在懷裡,讓他的頭枕在最舒服的地方。
目光停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上,他不過才離開幾個月他就變成了這樣。他以為他可以一個人去完成一切,把現世安穩和時光靜好留給懷裡這個男人。可是他錯了,他曾經羨慕的而他所沒有的那份天真已經在這個人身上漸漸褪去了痕跡,但是他依舊不願意放開。大概他所依戀的早就不是那份天真,而是眼前這個人。
他自然也是看見了吳邪胳膊上那十七道傷痕的,鮮豔的疤痕向他宣示著他經歷的所有折磨,他後悔自己當初毅然丟下他去長白山,他沒能替他毀了終極,卻害他變成現在這般狀況。
黑暗如期而至,眼皮漸漸合起來,他不敢睡過去,可是卻抵不住疲憊睏倦,終於還是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戛然而止
吳邪醒過來的時候頭腦還不是特別清醒,傷口總歸是被清理乾淨了,他發現他枕在張起靈的懷裡,被他緊緊圈住。抬頭看著那人緊閉的雙眸,清晰的容顏,一瞬間覺得歲月靜好。
他沒有立刻掙脫張起靈起來,反而在他懷中尋了個最舒適的地方蹭過去,栗色的頭髮東倒西歪的盤踞在頭頂,他身體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傳過來。
有一剎那吳邪想,要是時光能靜止在這一刻多好,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了。
後來的某一天吳邪再回想起這個時候的自己,覺得真是傻的可以,人類探索外太空企圖挖掘出幾億光年以前的秘密,深入海底妄想獲得來自大地之源的力量,為了所謂的理想和抱負日復一日的鑽研人體結構並進行數以萬計的實驗,打著科學和求知的幌子做著長生和終極的夢,但其實所以人都在時間的洪流中忘記了,人類之於地球,地球之於宇宙,不過渺小如天地之浮塵幾許,生命浮於世間,終將歸於塵土。而即便跨越浩瀚星海穿梭億萬光年也亙古不變的人類最偉大也最有魅力的東西,是愛。是執著,是信念,是足以撼動日月星辰的,人與人之間本該純潔的愛。
所以必然有些規則我們必須遵守,有些領域禁止涉足,比如吳邪此刻所想的,讓時間靜止。
吳邪的手壓在身下已經麻了,他打算起身活動一下筋骨,誰知道環在身上的胳膊卻將他壓了回來,他抬頭去看,張起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正睜著一雙深黑的眼睛看著他,吳邪一愣,有些尷尬的說:“小,小哥,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有一會兒了。”
什麼叫有一會兒了!吳邪在心裡羞憤的想,那剛才他在他懷裡蹭來蹭去他也是知道的了?想到這裡吳邪臉上噌的竄起一團緋紅,雖然光線太暗也看不見。丫的死悶油瓶明明醒了還裝睡,害老子這麼丟人。
張起靈仍然沒有要鬆開他的意思,吳邪強忍下一肚子吐槽,作出一個自認為無比可憐的表情看向張起靈:“小哥,你鬆開,我餓。”
張起靈才想起來吳邪已經兩天多時間沒吃東西了。不情願的鬆開他,然後從揹包裡取出僅剩的兩塊壓縮乾糧遞給他。看著吳邪在一邊盤起腿吃的忘乎所以,腮幫子被食物撐的鼓起來,張起靈低下頭,臉上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這個細節卻被正與食物奮戰的吳邪捕捉到了,他渾身打了個戰慄,下一秒否定了自己的視覺,他一定是還在發燒,一定是這樣的,張起靈居然笑了,這貨居然笑了,這在吳邪看來簡直比泰山崩於眼前還驚悚。
不過,吳邪小商人的本色暴露了出來,在心裡邪惡的想,悶油瓶這貨笑起來還挺好看的。這要放外面一包裝整個一明日影帝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