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奈斯茫然若失地眺望著Lancer消失之後的空間。切嗣隨意地將還在昏睡的索拉放到了他的膝蓋上。凱奈斯一邊輕輕地撫摸著戀人憔悴的睡臉,一邊用無力的聲音向切嗣問道。
“……這樣你的強制就?”
“啊啊,成立了。我已經無法殺死你們了……”
切嗣一邊向後慢慢退下,一邊從口袋裡拿出香菸點燃——那也許就是訊號。
“對我來說。”
在切嗣低聲嘀咕的時候,在遠處陰影裡目睹了一切的久宇舞彌靜靜地扣動了斯泰爾(AUG)突擊步槍的扳機。
凱奈斯和索拉被夜視瞄準器的準心捕捉,無情地暴露在全自動射擊的彈雨之中。對於既沒有月靈髓液的保護、也沒有Servant挺身而出的兩人來說,5。56mm高速彈雨的洗禮如同無法逃脫的死亡之風。魔術師和他的未婚妻在他們過去極端輕視的子彈的淫威之下,全身撕裂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光是懷疑作為魔術的自我強制證文是否被作了手腳,卻看漏了重要的契約內容背後隱藏的陷阱,最終奪走了天才魔術師的命運。
“嗚……啊……!!”
也許毫無痛苦就斃命於槍下的索拉還比較幸運。凱奈斯在被打成蜂窩從輪椅上摔下來之後,仍悲慘地尚未停止呼吸。他全身受到多處致命傷,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可就算是剩下數秒的生命,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來度過的話,那也應該是漫長得殘酷的時間吧。
“……啊……殺…………殺了我……”
“抱歉,那是無法履行的契約。”
切嗣無視了腳邊微弱的乞求聲,一邊吐出吸入的淡紫色香菸,一邊用冷淡的聲音回答道。
因疼痛而抽泣的聲音沒有再繼續下去。Saber不忍心再看下去,用劍斬下凱奈斯的首級,結束了他的痛苦。
最終,騎士王的劍未能履行和Lancer的約定,反而與信譽和榮耀相去甚遠,被介錯(即把切腹者的頭斬下來以減輕切腹所帶來的痛苦)之血所玷汙。
“衛宮、切嗣——”
翠綠的眼眸冷酷地燃燒著。那不是看著同伴的眼睛,也不是面對廣義上的夥伴的視線。與之前面對Caster的瘋狂與Archer的傲慢時完全一樣,是為了射穿自己認定為仇敵之人時刀刃般的眼神。
“現在我總算明白,你是個毫無道義之人。原本相信就算道路不同,目的還是一樣的我實在是太愚蠢了……”
切嗣依舊沉默不語,已經沒有回答的必要。因為剛才Saber目睹的行為,是完全的“邪惡”。
“我至今為止一直相信愛麗斯菲爾的話,沒有懷疑過你的品性。但是現在,就算你這樣的男人說要用聖盃救世,我也不會再相信了。
回答我,切嗣!你連自己的妻子都欺騙嗎?你追求萬能願望機的真正理由究竟是什麼?!”
“——”
切嗣——儘管眼神似乎很厭煩地注視著Saber,叼著香菸的嘴卻仍然一言不發。那是一副眺望狂吠野狗的眼神,只包含著從一開始就徹底放棄透過語言互相瞭解,決定性的斷交罷了。
Saber的心中已經有了類似“只能殺了他”這種近乎毅然的平靜決意。
對於這個主人,恐怕最後只有兵戎相見了吧。就算被令咒阻止而無法實現,但是這種明確的敵意卻是無法改變的。在聖盃戰爭中,這大概會成為他們陣營最大的破綻吧。但無論如何,只要和衛宮切嗣在一起,她大概就不可能等到自己真正希望的聖盃。
“就算我的劍贏得了聖盃,如果要將聖盃託付給你的話,我……”
Saber的腦海裡閃過劍欄(Cam lan,音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