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也笑著朝著任瑤期點了點頭。
任瑤期便不再推辭,一邊想著措辭一邊道:“陸小姐彈的可是已經失傳的古曲《九嶷》?”
陸小姐聞言怔了怔,頷首道:“沒錯,這是我從一本殘譜上找到的,只可惜原曲已經殘缺不全,後面半段是我修補過的。”
徐夫人笑道:“說來也巧,瑤期之前也在助我整理一些珍貴的古曲殘譜。當中就有一曲《九嶷》。”
陸小姐看了任瑤期一眼,有些驚訝。
她們這些被選來的閨秀們都是各有所長,她擅長的就是琴,放眼整個京都琴藝比她好的沒有幾個。以她的資質當初修曲譜的時候還有些吃力,她不信任瑤期能做到。
“不知能否有幸能聽任先生彈奏一曲?”
任瑤期笑了笑,不接她的茬兒,卻是道:“陸小姐左手手腕曾經受過傷?”
“任小姐從何得知?”陸小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年幼時左手手腕曾經不小心被簪子劃傷,差點傷了經脈。
任瑤期道:“你撫琴的時候左手的手指不敢過於用力,雖然可以用純熟的技巧來掩飾。但是琴音裡難免帶了滯澀之感。”
陸小姐忍不住皺眉道:“這不可能!我彈琴的時候向來很注意。”
任瑤期也不反駁,只是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笑言:“陸小姐是很注意。都說琴聲乃是彈琴之人的心聲,所以我便聽到你心裡一直在說自己害怕手疼了。若不是陸小姐琴彈得太好,我還發現不了這一點。”
任瑤期的話一說完,在場之人都笑了起來,就連陸小姐也不好意思地彎了彎嘴角。她當初傷了手腕還被姨娘逼著練琴,為的就是在諸多姐妹當中脫穎而出給自己的姨娘掙顏面。後來她手上的傷好了,當時吃的苦卻是被身體記了下來,以至於手腕明明早就痊癒,卻還總是感覺到疼痛。後來等到她學有所成的時候,便開始努力客服這個弱點,不想今日還是被人指了出來。
接著徐夫人和那位李先生也稍稍指點了陸小姐幾句,這會兒陸小姐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氣焰,對於別人的意見也都認真聽了進去,然後一言不發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任瑤期坐下來的時候,蕭靖琳揹著眾人朝她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雖然面上還是一副郡主大人高貴冷眼的樣子端坐著,任瑤期瞧著覺得十分可樂。
接下來上場的是孟家大小姐,她原本也是準備彈琴的,不過有陸小姐珠玉在前孟大小姐聽過之後覺得自己沒有信心能比得過陸小姐,便臨時換成了笛子。她笛子吹的還算不錯,但是似乎有些緊張,所以有些接不上氣吹岔了兩個音,好在最後還是堅持把曲子吹完了。
燕北的閨秀們誰也不敢囂張地指名要“任先生”賜教,所以最後還是幾位先生點評了幾句,又鼓勵了她一番。
第三位出場的是京都來的一位周小姐,周小姐擅長的是書法,她讓人在場中掛上了一塊白綢,然後左右手同時開工在白綢上面用各種字型寫“福、祿、壽”這三個字。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四尺見方的白綢布上已經被她雙面都寫滿了雞蛋大小的“福、祿、壽”,每個字的字型都不一樣,引起了眾人的驚歎聲。大家臉上都是一副“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模樣。
周小姐似乎不怎麼愛說話,放下筆之後抿了抿唇,只低頭說了一句:“望任先生不吝賜教。”
眾人的視線便又都集中到了任瑤期身上了。
不少人都抱著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心態。現在誰還能看不明白的?朝廷來的這些閨秀們全都拉幫結夥的要與任瑤期過不去,都跟她槓上了。
任瑤期在之前陸小姐站出來點名要她“指點”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遇上這種局面了,她看了王妃和徐夫人一眼,見她們都沒說話便又站起了身。
不管任瑤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