嗌磣�似鵠礎�
這一坐起,龍青山頓覺頭昏眼花,連忙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丸藥吞下,*好些。
他爬起身來,看看四下空無一人,正欲邁步離開,忽然眼前一動,遠處似乎有白影一晃。他此時已是驚弓之鳥,根本無暇細看是人還是獸,連忙復又躺下,一動也不敢動。
龍青山躺在地上,微睜開一隻眼望去,只見一個灰白影子緩緩向這邊走來,黑夜之中分辨不清細節,只見影子細長,彷彿是個瘦高之人。
此人漸走漸近,慢慢來到一具屍體跟前,低頭看了看,右手一抬,不知道撒了什麼東西在屍體上,那具屍體“嗤”地一聲冒出一股黃煙,氣味十分難聞,只見那屍體漸漸地縮了起來,黃煙越冒越濃,屍體卻越來越小,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一具屍體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竟然全都化成了一灘膿水。龍青山看在眼裡,心中陡地一驚:這是什麼毒藥,居然有如此可怕之功效?莫不是江湖上傳聞的“化屍粉”?以前只是在它人口中聽說過,不想居然在這裡目睹。
這人化了一具屍體,又慢慢來到另一具屍體前,龍青山記得清楚,那是綠林山十四條龍里最年輕的老十四的屍體,這灰衣人依舊是撒了些東西,老十四的屍體冒起黃煙,不一會兒也化光了。灰衣人依法炮製,一會兒功夫就連化光了五具屍體,又朝龍青山這邊走來。
龍青山嚇得魂飛天外,他平日裡在綠林山一帶殺人越貨,無所不為,膽子自也不小,可現在身受重傷,又處在如此境地,面對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可怕人物,自己成了一塊綁在砧板上的肥肉,只有等著挨刀的份兒。那灰衣人慢慢走到距自己十幾步之處,忽地停住身形,開口說道:“別藏了,還不快現身?”龍青山一聽,原來這人知道自己是躺下裝死,看來今晚是在劫難逃了,他緊閉雙眼,把心一橫,右手緊握鋼刀,只待那人走到自己近前來,便就地一個翻身揮刀砍他雙腳。
卻聽官道左邊荒地上空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秋風未動蟬先醒,暗算無常死不覺。我已來了三日了,不想還有比我更遲的。莫非,不想搶那好寶貝了?”
這灰衣人桀桀怪笑幾聲,道:“你這隻老鷹,還沒死麼?我最近新配製了一種化屍粉,現在正好在這些死倒身上試他一試,看看藥效如何。”那蒼老的聲音道:“那也不用試這麼多次,依我看,藥效極好,只是不知道在活人身上是否也一樣有效。”灰衣人道:“那你為何不現身出來,讓我試上一試?”話音剛落,從荒地上空忽地飄過一個白色影子,輕巧巧地落在官道之上。
灰衣人道:“池谷主,我施不覺此次來到天山,那寶貝自是志在必得,希望你不要橫加插手,否則,任你名望再高,我身上這七十九種毒藥可不認人!”這白色影子仰天哈哈大笑:“我池乘風大老遠來到這天山,也不是來看風景的。池家雙鷹的名字,自也不是浪得虛名。既然今晚有緣在此偶遇,不比個高低,還真錯過了緣分,那就請施莊主劃下道來,池某如有半點退縮,就虛了此次天山之行。”
灰衣人笑道:“池谷主果然有高手風範,只是……唉,豈不讓施某佔了大便宜?”池乘風奇道:“你佔了什麼便宜?”灰衣人道:“我施不覺長年居在五仙莊,除了煉毒用毒,別的還真不會甚麼,每次與人交手,也是用毒出招。而池谷主對這下毒,恐怕不太在行吧?這豈不是讓在下佔了便宜?”池乘風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施莊主太客氣了。我池乘風行走江湖三十多年,什麼道道沒見過?更別說用毒了,施莊主無須心存顧慮,只管出手便是了!”說畢後退一步,右手在前,左手背後,看著對方。
施不覺冷笑一聲,右手袍袖一揚,一股白色粉末順風襲向池乘風。躺在兩人之間的龍青山立時嗅到一股甜香之氣,他嚇得連忙閉住氣脈,不讓毒粉吸入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