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邊疆大將,手握十萬重兵的燕王卻血脈不純,這是大殺器,李諾並未直接點出來,他只道燕王和妖族有勾肩搭背的嫌疑。
不太愛動腦,只喜用劍平推的北月飛槐這回卻眉宇緊皺,凝思了許久,這才開口道:“而今妖蠻於兩界山陳兵百萬,對我們中原王朝虎視眈眈。燕王身為鎮北軍主將,卻和妖族不清不楚,這確實存有隱患。不過他乃陛下第二皇子,御史用這此事參他只怕也是自討沒趣。天下間誰也不會相信,權勢已然登頂的親王會投身妖族,給妖族賣命,圖什麼呢?”
北月飛槐還是太耿直了,不知人心險惡。
為了那個位置,父子反目、兄弟鬩牆的事還少嗎?
李諾搖頭笑道:“北月兄如若信我的話,便儘量離燕王遠一些吧,那是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爆炸,任何靠近他的人將被炸得屍骨無存。”
北月飛槐挑眉問道:“火藥桶又是何物?”
“額……你可以看作燕王渾身上下被貼滿了【雷暴符】,一旦被引燃,這後果就不止他灰飛煙滅,更是引得赤地十里,萬物灰盡。”
李諾做了個還算形象的比喻。
北月飛槐自然是知曉【雷暴符】的威力,他點了點頭,道:“我信你。但你這番言語也只是一家之言,我家裡人可不會相信。要不我帶你回去,給家裡那些頑固的老頭子說說?”
李諾擺擺手:“那就免了,這是你北月家的事。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一句。”
北月飛槐深以為然:“你說的對,而且也沒必要騙我。那我回去和家裡人商量下,如果他們還執迷不悟,那我再想其他辦法。”
“你自己心裡有數即可。對了,要不要去大牢見一下你的堂兄和嬸孃?”
李諾道,這個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北月飛槐卻搖頭拒絕了李諾的好意:“算了,不讓你難做。關他們幾天也好,省得他們仗勢欺人,天天給家族招惹麻煩。”
“好吧,那我就關他們三日。”
“嗯,那你先忙,等你忙活完皇陵滲水桉後,再出來一起吃酒。”
……
送走北月飛槐後,李諾算了下時間,大黑夔應該還要好一會兒才回來,駙馬府又沒有動靜,宮裡秦王也沒召見他,這讓他突然有些不太適應了。
他在朝堂上的名聲有多差他當然知道,可這會兒搞出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沒幾個人告他狀呢?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坐在御書房裡的秦王也沒想明白。等了那麼久了,連一個進宮喊冤的臣子都沒有,難道太平公主那麼不得人心嗎?
不對勁啊!
其他部堂的官員沉默也就算了,但禮部、御史臺沒動靜就有點詭異了。
李諾在未得聖旨的情況下就將太平公主打入天牢,這是違了禮制。當初他毆打、關押吳王世子時,朝堂上可是鬧翻了天呢,就屬禮部喊得最兇,難道一個嫡親的太平公主還不如一個藩王的世子?
還有御史臺,這些自許清流,清高孤傲,動不動就死諫,逮著皇帝破口大罵的言官們怎也啞火了呢?
酉時。
散衙。
李諾剛走出刑衙,便見大黑夔來報,說一切都搞定了,那個張大力願意赴約。
李諾詢問順不順利,大黑夔面露為難之色,最後才如實稟告,說張大力是看在百金的賞賜才願意赴約的。
李諾一笑了之。
畢竟,他和張大力並無上下級關係,人家不給他面子也很正常。不過好在張大力看在銀子的份上願意和他談,這也讓他鬆了口氣。
查了這麼久的葉長卿桉,總算是到了最關鍵的這一環。
一旦查出是誰製造的這一起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