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數萬裡之外的某處密林附近,瞎子突然哆嗦了下。
前面開路的酒劍仙一道劍氣斬了一隻千年樹精,回頭問道:“怎麼了,有問題?”
瞎子搖了頭。
“那你哆嗦什麼?瞎子,你可是我們的眼睛啊,你可千萬別掉鏈子。”
酒劍仙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後又是一口噴出,化作萬道劍雨,將前方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的毒蟲殺盡。
“阿彌陀佛,李劍仙稍安勿躁。”
相國寺的羅漢一臉的悲天憐人,勸說道。
倒是一直在打醬油,出工不出力的妖僧青雀,嘴角往上一勾,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
世事無常啊。
一個又瘸又瞎的老傢伙,卻成了他們的領路者。
瞎子緊了緊肩上的精緻狐皮大氅:“可能是這裡太冷了,我衣服穿的少,風寒入體了。”
酒劍仙也笑道:“不虧是瞎子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我只服你。”
“走了走了,過了前面的黑煞村,就要到了。”
瞎子摸著手中的星盤說道。
不過他心裡也是有些納悶,剛才莫名其妙就哆嗦了下,很明顯是他的一些佈局,出了一點點小差錯。
不過對大勢而言,大體上應該是無礙的。
瞎子的推演術確實可以稱之為天下第一,但他正因為太沉迷於天機道術上,反而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人心。
人心,才是這個世間最難推算的東西。
一個十惡不赦的屠夫狂魔,或許會一念心善,對一個小孩童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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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個飽讀詩書的正人君子,也有可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一些不恥之舉。
但能說惡人就能被寬恕,書生就活該被浸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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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山腳下。
因為戰士們傷亡過多,士氣低落,大軍又是原地休整了數日才得以開拔。
騎在黑鬃戰馬上的顏鐵葉並未注意到假扮他親兵的李諾正在走神。
沒過多久。
大軍終於有驚無險地過了麓山。
蠻人對麓山並不感興趣,畢竟什麼儒學聖書,對他們來說只是看不明白的天書,只要一讀,那絕對是頭昏眼花,比眩暈咒還兇勐。
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都投向了南邊。
再有幾十裡地,就能抵達長安城下了!
而現在擁有【鷹眼】能力的蠻族精銳,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雄偉的長安城了。
他們眼中充滿了熾熱。
渾身的兇性也是被激發出來,恨不得能立刻衝進城,燒殺掠奪,發洩無處可傾瀉的精力。
而越接近長安,李諾心中便愈發緊張。
蠻族的先鋒部隊,已經將長安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也就是說,長安現在已經成了一座孤城。
對留在長安的戰士們來說,如何能夠抵擋得住蠻族的第一波攻勢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將士們有些惴惴不安,但一看到杜宴大學士和王陽明大儒親自坐鎮於長安城牆上,他們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停!”
此時夕陽西下,餘輝染紅晚霞,遠遠看去,繁華的長安城便處於金燦燦的晚霞之中,顯得格外安寧。
蠻族大軍停在了長安城三里之外。
蠻族不擅長夜戰,這是他們的飲食習慣決定的,缺少維生素a呢,故而大多蠻族都有夜盲症。
阿克勒倒也是藝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