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汝莫要血口噴人,壞吾名聲!吾才沒有那個心思!”
到底還是靦腆的少年郎,又沒有公子哥們勾欄聽曲的壞習慣,崔立言這種雛兒可受不得這種言語的調侃,立刻粗著脖子紅著臉,辯解道,“主要是家中長輩言吾已是弱冠之年,是該與天下英才多多接觸,既然慶陽公主給了這個機會,錯過了著實可惜。”
李諾拍著崔立言的肩膀,道:“嗯,加油吧少年!公主年方雙十,風華正茂。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不必害羞哈哈。”
“慶陽公主天生麗質,冰清玉潔,卻非吾良配。子安,吾已有心上人了,你莫要再胡亂開玩笑,以免公主名譽受損。”
崔立言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愁怨。
“男人三妻四妾不也正常?只要你有能力,哪怕當了駙馬,也能再納個妾嘛!”
李諾繼續蠱惑。
說別人很容易,這嘴巴隨便一開一合就行。至於娶了公主還敢納妾,會不會被景順帝一巴掌拍死,嘿,又不關他的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崔立言哪知還不知李諾是在逗他玩,便沒好氣道:“也就你敢蔑視皇家,走走走,莫留著惹人看了心煩。”
“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聽你父母的,拿下慶陽公主才是王道。”
李諾哈哈大笑。
在渝州的時候,他倒也有些看出來了,崔立言對綺羅那丫頭似乎有些動心了。
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呢?
一見鍾情說穿了也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而且,以綺羅這丫頭的性子,若真做了崔家的媳婦,咳咳,怕是會將崔府屋頂都給掀飛了去。
所以,門當戶對很重要。還是不要推那妮子入崔家這火坑了。
話不閒聊。
李諾大步穿過學堂前院,朝著後山行去。
麓山山勢平坦,更無美景,但在儒聖傳下道統後,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歷經五千年,每有一尊聖人出,便天生異象,鳥語花香,久之,麓山便有了“書山”雅稱,每逢十年潤月,便會開山,迎天下士子登山。
麓山共鑄有九亭,分別代表著儒聖和八位亞聖。
當然,在茫茫時間長河中,這九位聖人早已化為了一抹黃土。
而今儒道,【二品萬法不侵】兩人,【一品亞聖】為零,至於超品,從古至今,也就只有開創儒道的儒聖達到過此境。
儒聖的飛鶴亭立於麓山之巔,也是“書山修煉”的最後一關,能登頂者,可享用聖廟文氣灌注。
於亭中俯瞰,頗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指點江山之勢。
而想要登上山頂,其他體系倒也很容易上去,但儒學士子卻困難重重。
因為每邁出一步,便要消耗自身文氣。
李諾棄文從武,以武夫自居,便不受此規,大步流星就登山了山巔,不帶喘下氣的。
不過每過一個亭子,山勢季節、花草樹木都會發生一次變化。
春夏秋冬,變化莫測。
這便是麓山的一大奇觀美景。
只要一步一個腳印登山,便可領略四季之風采,因此而悟道之人,不在少數。
無邊落木蕭蕭下。
眨眼間,春光逝去,炎夏褪色,便來到了秋日。
飛鶴亭內。
青玉案橫挑,其上擺著一副玉子圍棋。
白袍大儒王陽明左手捋著白鬚,右手捻著白棋,正與青衫大儒簡玉衍對弈。
李諾悄然走進亭子,並未出聲打擾兩人對弈。
當李諾入神觀之時,場景驟變。
棋盤由實化虛。
兩條張牙舞爪的黑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