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正在我們身邊斟酒。聞言手微微一抖,灑落一串晶瑩的水珠。卻沒有說話。
“酸菜……”我斟酌著開
“娘娘,”酸菜仰臉燦爛一笑,“您和皇上也是好不容易才又見面,提奴婢的事情做什麼?”
此言一出,隱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一仰脖喝了一杯酒。
“酸菜……”我有些急了,這樣恪守本分的話可不是酸菜會說地,她這時候說出來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很明顯的拒絕談論這個話題,拒絕司馬衷的提議。
“娘娘,就讓酸菜永遠跟著娘娘,好嗎?”酸菜聲音悽惶,眼中淚光閃閃。
我一時拿不定主意,酸菜和我一起在趙國多年,從來不曾見過這樣子地酸菜。
司馬衷暗暗看我一眼,“好吧,這一次就讓酸菜自己做主。”
“謝皇上!”酸菜立刻磕頭謝恩。
月上中天,風涼如水,人也分外沉默,不久就散了。
半夜時分,下起雨來,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聽的人心煩意亂。
披衣站在門口,藉著昏暗的燈光,看到酸菜正在不遠處的樹下站立。
我急忙拿了把傘過去,提著燈籠走到樹下,酸菜的衣服已經溼透了,看著黑漆漆的樹林,表情默然。
“你怎麼了?”將酸菜拉回她的住處,她地手指冰涼,臉色煞白,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已經有血絲滲出。
“娘娘……”酸菜撲到我的懷裡,痛哭失聲。
“你有什麼委屈,我替你做主!”我包著她冰冷潮溼的身體,信誓旦旦。
酸菜嗚嗚的哭了半響,才有停下。
“別笑話我。”酸菜的眼睛紅紅地,帶著濃重的鼻音。
“娘娘一定覺得我今天不應該拒絕,對嗎?”酸菜放下滴水地長髮,鄭重的取下那朵白花,放在簡陋的梳妝檯上。
“連我也覺得奇怪呢。”酸菜自嘲的一笑,“皇上賜婚的時候,我還喜歡著李……飛白,”酸菜很艱難的吐出這個名字,“不瞞娘娘,我後來,就是為稽紹守寡之後,還曾經對隱動心,明明我從來不曾喜歡過稽紹才對。”
酸菜看著外面的雨滴,目光迷離,唇角似乎還帶著一絲笑容,“可是連我也覺得奇怪,明明我不喜歡稽紹的,甚至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他,可是一轉眼,那些往事又回到心頭。”
外面的風雨聲悽悽切切,室內酸菜的聲音低沉,“而有的人,以為一直記得清楚,可是分明有些細節已經錯過了,再也無法想起。”
酸菜愣了一會,利落的重新梳理好髮髻,又將那朵白花簪在了鬢間。“不管怎樣,我現在過得挺好,這樣,對誰都好。”酸菜開始時說的意氣風華,到最後,聲音又慢慢低了下去。
“酸菜,聽我說。你不可能一個人過一輩子。”我坐在她身邊,盯著她的眼睛,“有一天你會感到孤獨,你會需要有人陪著。”
“酸菜有娘娘就夠了。”酸菜慧黠一笑,“如果將來有了小皇子或是小公主。奴婢就更不會寂寞了。”
“可是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你應該有屬於自己地幸福。”我很認真的說道。
“幸福?屬於自己的?”酸菜又是一笑,聲音竟然也是帶著悽楚,還有一絲嘲諷,“娘娘。您是明白的,對吧?”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那時候我雖然昏迷,可是我其實是知道的。”昏黃的燈光在酸菜臉上投下暗影,這個二十五歲的女孩子似乎滄桑了許多,她在燈下細聲訴說。
“他說見到我才知道多想我,我聽了心裡很高興,可是他說如果我死了,就讓我好好地去,他不會陪著。”酸菜淡淡的笑了。“原來隱,他是能和我同生,不能和我共死啊。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因為,在他的心裡。我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