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股慵懶的勁兒,又瞅著已經點著根菸兒,在那邊裡吞雲吐霧著玩的許慎,“你說是不是?”
許慎是個人來瘋,人越多玩得越瘋,這會兒,包廂裡就他們三個爺們,總不能叫他去他們來,就算是他們願意,他也是不願意怕,他一個大老爺們的,不稀罕走旱道這個幹活兒,聽著方正那個話,到是一下子就搭上個話來,“得,今兒個兒咱們的鴦鴦可是不得勁兒,怎麼說沒撲過來叫我‘慎哥哥’!”
他真個是後知後覺的,只是那個話一出,說得簡單,那個神色裡就帶著個暗的。
“人家長大了唄,沒空兒陪著你瞎叫著玩!”方正的話可是一點兒也不留著情面兒的,直接地把話給挑明著說,回過頭,朝著陳烈,“烈哥,那個女人到底怎麼樣?”
問的誰?
“怎麼樣?”陳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一口便是個大半杯,也不顧著這個是多少度的,就直接地喝下去,覺得渾身都是舒暢的勁兒,“能怎麼樣,女人不都是那麼回事,張開腿來都是一回事!”
這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要是別人聽見,還非得懷疑這是陳烈嗎?那可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兒,說的是這種話,真個讓人跌破一副眼鏡的。
可在場的人渾不在意,覺得他的話還說得有理兒,都是一丘之貉,那個什麼觀的都一個樣兒,反而是對著陳烈敬個酒兒。
“說說吧,怎麼把人家給嚇著了,讓人家連個樣子都不做了?”陳烈看到電梯裡站著個那麼個人,還做著鬼臉,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心裡頭湧起點異樣來,“跑得那個快的,愣是當作沒聽見兒。”
“老提她幹嘛呢?”許慎壓根兒沒有些許被放鴿子的懊惱,吸著個煙,讓那個紅光亮在指尖一明一暗的,“沒得倒人胃口,我都讓人天天這麼喊著,一聽見那聲音都快要顫抖,也虧得是你們受得住。”
剛才問話的是他,說這個話的也是他,男人嘛,脾氣也跟著六月的天一樣,變化太多,變化也太快,讓人都來不及吸收或者消化的。
“不覺得有意思嗎?”
方正自顧自地說著,唇邊殘留著點兒她的味道,是清爽的味兒,帶著年輕的生氣兒,讓給他吻得嚇壞了,那雙眼睛就那麼瞪著他,彷彿著他是個吃人的怪獸,怎麼著,他有些個興致了。
“有意思個屁!”許慎說話可沒有個講究的,他就是個大爺,誰也不能惹著他,誰要是惹著他,那就甭想著有好日子過,“話說呀,我都覺得跌份兒,做這樣的事兒,天愛也出過氣兒了,難不成我們還跟個不知事的丫頭兒置氣不成?”
天愛?
可不就是張天愛,陳烈的未婚妻,張秘書長的女兒,頭頂著個身份兒,又是時下國內最個手熱的服裝設計師,明明一個是年尾的,一個年末的,按理說差不到哪裡去,可偏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的。
灰妹常常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灰姑娘才對,繼母把自家女兒捧上天,才算是正常的吧,可是,偏偏就到她這裡,就成了反面兒,江豔女士可是尊著張天愛的,她這個女兒,早就是佈景板兒,沒一點兒分量兒。
她要是說不羨慕張天愛,那就是個假的,誰不羨慕來的?
灰妹下得公車,一步一步地朝著學校大門口走去,太陽跟個她作對似的,曬得她渾身全是汗兒,手往臉上一摸去,汗水在跟著掉眼淚一樣。
“鴦鴦——”
她聽見聲音,那聲音聽得可親極了。
一回頭,見著那個許嬌兒,開著輛敞篷的跑車,紅色的,流線型,聲音跟著她個人一樣,嬌嫩得讓她這個同為女人的都要忍不住酥軟一回。
“怎麼著,沒讓烈哥送你到學校呀?”許嬌兒笑得很好看,問得很天真,好像真是在關心個人,問你男朋友怎麼沒送人到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