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含笑向莊敏芝一瞥,旋即正容向裘克心道:“人怕出名豬怕肥,名氣越大,麻煩越多!今後你可是得隨時提高警覺才是!”
裘克心恭聲應是,灰衣人接道:“關於宋姑娘之事,雖然錯不在你,但你……唉!自作自受,以後有你受的啦!
這神秘的灰衣人今宵對裘克心的談話中,儼然是長輩的口氣,一會叫“孩子”一會叫“心兒”,裘克心身世不明,從未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對目前這種亦嚴亦慈,既關切又體貼的話,心頭感到十分受用,但也感到疑雲重重,茫然不知所措。
迷惘困惑交併中,他訕訕地道:“前輩,宋姊姊她……她當真已……經……”灰衣人微微一笑道:“她並未剃髮,目前算是神尼的俗家弟子。”
裘克心如釋重負地長吁一聲道:“這就好了!”
灰衣人接道:“別高興太早了!她已發誓不再見你了哩!”
裘克心俊臉掠過一絲苦笑,默然垂首。
莊敏芝嬌憨地道:“心哥,你別急,將來我陪你去找她,讓我幫你向她解釋。”
久未作聲的幻空大師,忽然發出一串敞笑。
莊敏芝怒聲叱道:“你笑什麼!”
幻空大師笑道:“你這一代他解釋,和尚我好有一比……”莊敏芝妙目一瞪道:“比什麼?快說!”
幻空大師漫應道:“火上加油。”
莊敏芝蓮足一跺道:“我就不相信!到時候偏要代他解釋給你瞧瞧!”
幻空大師笑道:“好!算你厲害!”一笑住口,轉向灰衣人道:“耿施主,你們的家常話完了嗎,咱們是否該走了?”
灰衣人點點頭道:“是的!我們該走了!”
話聲中已掏出一粒鴿卵大小的臘丸遞給裘克心道:“這是此次長白之行的收穫,你收下吧!”
裘克心驚喜交併道:“這就是千年寒蛟內丹丸?”
灰衣人正容道:“千年寒蛟內丹,怎能如此輕易得手,我與幻空大師此番長白之行,幾乎造成一次滔天大劫哩!”
裘克心方自一楞,莊敏芝卻搶著說道:“耿前輩,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精彩,您就說給我們聽聽吧!”
灰衣人意味深長地向莊敏芝投過一瞥道:“時間已不多,我只有揀重要的說了。”語聲一頓,稍停之後,才接著說道:“當我同幻空大師滿有自信地趕往長白山時,原以為憑我們兩人的功力,制服一條寒蛟,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了,可是事實上大謬不然。
首先,眼望遼闊而被堅冰覆蓋著的天池,無從著手,最後,當我們費盡心機,將寒蛟釣住時,想不到那孽獸不但氣力驚人,而且具有靈性。
當時,它兇性大發,一陣掙扎,釣鉤鐵鏈,以及繫住鐵鏈的巨石與古樹,竟一齊被它拖人池中,一陣翻騰滿池堅冰盡碎,池水節節上升,形勢之險,現在想起來猶有餘悸。
此情此景,我跟幻空大師二人,不但無法將它制服,而且眼看池水不斷上升,想到這一池洪水,挾著沿途冰雪,所將造成的災害,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莊敏芝忍不住地插嘴道:“後來是如何制服它的呢?”
灰衣人道:“就當池冰業已漲到池邊,即將越池衝出,我與幻空大師二人驚惶無以復加之際,幸虧那位功力莫測的神尼適時降臨,才將那孽獸制服……”莊敏芝道:“那位神尼是怎樣制服它的?”
灰衣人道:“當時,我與幻空大師正在驚惶無奈之中,並未看到神尼的出現,當我們聽到一聲清朗的佛號時,池中波濤洶湧之勢,已逐漸平息,池水也止漲下降,而神尼正由池中踏波向我們馳來,此時我們才看出那位神尼,正是巧救宋文英姑娘的忘我師太,而宋文英姑娘也正俏生生地站在我們的後面。”
裘克心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