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法爾斯先生也玩起了虛偽這一套?”他諷刺地動了動嘴,“你覺得我真的會相信有人會對那種事情無動於衷嗎?”
安格里斯愣愣地看著他,緩緩地收斂起了笑容,看上去有點陰晴不定的樣子。
是啊,他終於想起了,響起了西弗勒斯和他10年前的那一次……咳咳……那一次大烏龍啊啊啊!!
他更加心虛地看著西弗勒斯,他一直知道這個男人對他忍讓,容忍,愧疚,自責,如果全是因為……這個男人是誤以為他曾強了他,把他整瘋了的話……
如果讓他知道所謂的“強”的真相的話,安格里斯對梅林發誓,自己絕對會被幹掉的啊啊啊!!
而且,之前的那些忍讓和妥協,也不會再存在了吧?自己的特殊待遇也不會再存在了吧?甚至……會變得更加陌路。
一想到西弗勒斯會恨死他,並且再也不想見到他,安格里斯心裡一悶,就無法開口說出真相。
就當作……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一想到這裡,安格里斯的臉色就不是特別好看,顯得有些陰沉,但看在西弗勒斯眼裡,就又是另一個含義了。
果然,還是恨死了吧……
既然仇恨的話,那就恨吧,如果他非要用笑容來掩飾,西弗勒斯反而會更加不自在,畢竟,比起善意和諒解,他更加習慣別人的仇視。
這樣被怨恨著,也就可以了吧,
但顯然,西弗勒斯是不能如願的,因為安格里斯其人之所以存在,那就是為了給教授找不痛快的!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開口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雖然,他現在不想把某些真相告訴西弗勒斯,但是,如果真的讓西弗勒斯因為這種錯誤的真相,如此自我厭惡和愧疚的話,他又有些,過意不去。
他其實並不是什麼特別好心的人,但是對西弗勒斯,卻總是有些特別的。
這個男人,身上一直都有著一種壓抑的氣場,彷彿將自己整個人都埋葬掉了一樣,揹負了太多太多,如果因為這個,再把什麼壓上他那喘不過氣來的靈魂的話。
安格里斯,又是不願意的。
他有些心煩地皺了皺眉頭,他猶豫地開了口:“西弗勒斯。”
他叫了對方的名字,語氣一如平常。
“我沒有無動於衷,我當然是在意的。”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視線筆直地落到對方給的眼裡,“但是,還記得我說的嗎?‘你根本就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欠我那麼多,我……我就算恢復記憶了,也永遠不恨你’,上次的這句話,那個,是有效的。”
……
西弗勒斯混身一震,然後深深地看了安格里斯一眼,似乎想開口說什麼,卻又被安格里斯打斷了。
“其實……”安格里斯猶豫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道,“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的,你真的不欠我什麼,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的話,你……也能不怪我嗎?”
這話太奇怪了,西弗勒斯要是再不發覺有問題,那他就是傻的了!
“你恢復記憶了?!”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不是,其實只記起了一點點。”安格里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不過別問我,我不會說的。”
他當然不會說,首先,他並不像坦白當初是他自己出的手,不僅是因為不想讓西弗勒斯發怒,更重要的是,他要怎麼去解釋他為什麼會出手?!
“因為我以前曾暗戀你”?開玩笑,這怎麼說得出口啊!
所以,他嘴一閉,保持沉默。
西弗勒斯那空洞的眼神倒映著安格里斯愁眉苦臉的表情,一直被安格里斯掏成一團漿糊的大腦到底還是運轉了起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