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茜也扭過頭去,抹乾了眼淚,又重新轉過頭,對秦忠說:“真是多謝忠伯了。”
“自家人,客氣什麼。”秦忠笑道,又說:“這銀針得在體內待個小半個時辰,趁著這段時間,我開了藥方子,你拿去給二丫,讓她去街上抓藥。本來這些常用的藥材府裡一直都是備著的,但是前段時間忙,我也就忘了備藥的事兒,如今,就只能去街上現抓了。”
苗子茜忙說:“我自己去就行。大概因為昨天是中秋節,柳大娘今日到現在都還沒來呢,二丫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分不開身。”
“那就讓栗子去吧。”秦忠一邊寫藥方,一邊說:“你對這京城不熟,免得到時候迷了路。”
“就不麻煩她了。”苗子茜忙又回絕,“她每日比二丫還忙呢。忠伯你放心,前幾日我隨秦老闆出去了幾次,也送子路去過私塾,對這周圍還算是熟悉。出了陶朱巷巷口朝北拐,走過兩個衚衕,就有家‘濟世堂’藥鋪,我記的對吧。”
讓栗子去,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秦忠正好寫好了藥方,抬頭笑道:“你的記性倒好。那你就去濟世堂給子路抓藥吧,記在公子賬上就好。這藥材和劑量,我在藥方裡都寫得清清楚楚。”說著,秦忠將藥方遞給苗子茜,說:“快去快回。”
“誒!”苗子茜應了一聲,忙小心地將藥方折了放進懷裡,又從苗李氏那裡取了錢,飛奔出門。
苗子茜一路跑到濟世堂,見濟世堂剛剛有人起來開門,就忙衝進去,說:“大夫大夫!我要抓藥!”
“你急什麼,這都還沒開張呢!”苗子茜沒有喊來坐堂看診的大夫,倒是先招來了正在開門的童僕的懶懶的抱怨。
“人命關天,怎麼能不急!”苗子茜怒道。
“急也沒用。”那童僕懶散地說:“我們家大夫還在睡覺呢!”說著,對苗子茜又是一番抱怨和嘲諷。
苗子茜懶得理他,見沒人應聲出來抓藥,乾脆打算翻過櫃檯,自己進去按照藥方上寫的來抓藥。
剛打算實施行動,就有老大夫從裡面慢慢吞吞地走出來,睡眼惺忪,一邊打呵欠一邊抱怨:“是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又不是要死人了……”
那老大夫說著,眼神一瞟,見是苗子茜,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一臉熱情洋溢地說:“喲,這不是秦老闆的嬌客嘛!怎麼大清早的跑來了,可是府裡有人病了?”
苗子茜蹙眉,她可不記得自己見過眼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老大夫。
“您肯定是不記得我的。”老大夫一臉的諂媚,解釋說:“前些日子您經常和秦老闆打我們濟世堂經過,我每日裡坐堂看診,就有幸看見了。”
苗子茜可沒耐心跟他囉嗦,將藥方朝前一遞,說:“抓藥,我急用!”
那老大夫便忙不迭地接下藥方,連聲答應,一扭頭,又大聲喝來先前開門的童僕,說:“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那童僕早就聽見了老大夫的話,心底正在擔憂自己竟然得罪了大人物呢,一聽老大夫召喚,忙跑了過去,十分仔細殷勤地替苗子茜抓起藥來。抓好了藥,算了錢,那先前還對苗子茜出言不遜的童僕,一改先前的做派,點頭哈腰的,和老大夫一起將苗子茜送出了濟世堂的大門。
苗子茜一邊往回跑,一邊想,這年頭,找個好靠山還真是很必要!
一口氣跑回了秦府,苗子茜直接去廚房,跟二丫討了藥罐,親自煎藥。
正好栗子進來看二丫準備好早飯沒有,見苗子茜滿頭大汗地正在煎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施施然從她身邊走了過去,開始了對二丫一天的訓斥。
苗子茜擔憂著苗子路的病情,使勁兒地扇著扇子,也沒空跟栗子較勁兒,偶爾見栗子對二丫太過分了,才拿別的事打岔,幫二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