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笑,世上的事,本來就是難以預料的。比如戰爭,誰會想到好好的要打起來呢?這場戰爭裡,又該死去多少人呢?那些死去的,又有誰事先知道他的命運會就此終結呢?”他不以為然的態度,讓我漸漸有些激動起來。
“擔心子楓了?”君懷彥默然半晌,靜靜地瞧著我,語氣是一貫的平穩:“放心,他聰明,身手也敏捷,不會有事。”
“我在說我自己,誰說他了?”我有些氣惱,忍不住焦躁了起來——他好象完全不擔心?還是料定了我不會離開他?他憑什麼那麼淡定?
“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要的是什麼;而且,我相信事在人為,有什麼好擔心的?”君懷彥對於我的怒氣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嗎?那就好。”我氣悶,賭氣不再理他。
“如果是出征的事,那你可以放心,估計得沒錯的話,應該會是蕭乾。所以,你可以放心了。短期內,我不會去南疆。”君懷彥偏頭想了想,低低地補了一句。
“已經定了?”我大感意外:“那慶王為什麼還來?”
“暫時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君懷彥斜睨著我,忽然挑眉笑了:“原來你是擔心她?”
正文 偏不告訴你
“我幹嘛擔心他,又不關我的事。”我一臉的莫名,被他神秘的笑容,搞得有些著惱,拉下臉來:“再說了,既然是還未定下的事,你怎麼好象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若我要娶端木夢影的話,也等不到今天。”君懷彥不答,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彷彿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你若是吃她的醋就免了。”*
“你娶不娶她,關我什麼事?”我大窘,跳起來,伸手去捶他:“可惡,居然笑話我!”
“好,算我沒說,行了吧?”他伸手輕鬆地握住我的手腕,低低地笑。
“放手,力大了不起啊?”我掙扎——切,學了點武功,欺侮女人,很神氣嗎?
“別動。”他忽然收起笑,伸掌捋起我的衣袖,俯低了身子細細地瞧我的手腕。
“幹嘛?”我飛紅了雙頰——在古代,這舉動可是很曖昧的,他發什麼瘋?
“這串佛珠哪來的?”沒等我多做暇想,他已放開了我的手,一臉深思地睨著我。
“佛珠?”我一呆,抬起手一看,這才發現我的手腕上正戴著一串檀香佛珠。
剛剛閒著沒事,把玩了半天,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戴上去了。
“你不會不知道哪來的吧?”君懷彥笑了笑,擺明了不信:“這可是取自深海的雲香玉石,由最巧手的工匠,費時幾年才雕琢而成。全大周才只得兩副,你可別告訴我在街上買的。”*
“啊?居然是石頭,不是檀香木?”我吃驚非小,忙忙地低頭再細看——沒錯啊,那紋理,那質感,怎麼看都是木頭,不是玉啊?難道我的感官通通出了問題?
“如果不是知道那一副是絕不可能在你手上,我會以為全天下只有一副。”君懷彥仰天長嘆,失笑地搖了搖頭:“什麼石頭?是雲香玉石!真是牛嚼牡丹,悲哀啊悲哀。”
“切,再難得也不過是一串佛珠子,有什麼了不起?”我漲紅了臉,強詞奪理:“我也不念經,它對我來說,還不如一頭牛!”
“哪來的?”君懷彥追問。
“偏不告訴你。”我賭氣,不肯說實話:“除非你告訴我,另一副佛珠在誰手上?”
“皇奶奶篤信佛祖,她手裡有一副,是生下父皇時皇爺爺賜的。被她當寶貝一樣珍藏著,一直戴著,從不離身的。”君懷彥瞅著我微笑:“若是此次生辰,你送她這件寶貝,讓她能配成一雙,我看比你那什麼冬日開花的秋海棠,大鬧天宮的猴子都要實際得多。你也就不用擔心被端木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