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免禮。”放下手中茶杯,雙手虛扶,北羽雪本就沒有彎曲的膝蓋順著那手勢自然也就免了,這小動作,北羽墨已經直接視若無睹,宣王百里夕塵則是心中瞭然。
“謝宣王殿下。”揚起看起來乖順的笑容,北羽雪已經站到了北羽墨身側,大有北羽墨不給坐的話,她就站著的意味。
雖然她完全能自己落座,但是有客人在的情況下,特別是這個客人還讓她摸不清深淺的情況下,她還是收斂點的好。
“雪兒坐吧,今天可有喝藥?”不去看北羽雪那故作乖巧的模樣,北羽墨只是熟稔的問道,什麼時候起,他不用看北羽雪,也能想到她私下的小動作了。
這是他的樂趣,當然也是他為人父的成就感,當然也有為人父的苦惱。
只因為這女兒,不同於一般女孩,太有主見,並且還有些倨傲不遜,還好,讓他欣慰的是,傲氣不顯,但是傲骨卻是錚錚的。
更讓他欣慰的是,原本那淡漠疏離的神情漸漸的變得隨和快樂。
這種轉變,是他感到最欣慰的。
最少這說明,雪兒留在他的身邊是願意的。
只不過,這雪兒的身體也成為了一直讓他掛心的隱憂。
“喝了。”乾脆的答覆,反而讓北羽墨眉頭皺了起來,視線直直的看著那鎮定自若的臉蛋,不信的意思彰顯無餘。
“宣王難得來相府做客,雪兒以為,我們該在府裡設宴,還是出去外面酒樓裡?”想想北羽雪也在府裡悶久了,雖然說大家閨秀不宜拋頭露面,但是畢竟雪兒還小,再說,他也不希望雪兒就侷限於這一方三寸間,他也希望雪兒能夠多增加見識。
當然,另一個因素就是,這小小的相府,又豈能困住這小鷹的翅膀,他帶她出去,只不過是希望讓她高興而已。
有自己陪在她的身邊,她能高興,他也同樣能夠放心。
而不至於,因為她的外出,他整日提心吊膽,還不能過於干涉,就怕引起雪兒的反感。
“府裡的飯菜可口?還是酒樓裡的飯菜可口?”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更沒有什麼多餘的顧慮,既然北羽墨把選擇權交到了自己手中,她又怎會浪費。
“呵呵,小姐真是天真爛漫,如果丞相大人不介意的話,我們就出去吃吧,本王也多年沒有回京了,趁機體會一下,這些年這京城的變化,也嚐嚐這京城裡特色的風味。”宣王的聲音如他本身給人的感受一樣,溫和如和煦溫涼的秋風,讓人舒服。
“嗯,那還等什麼,走啊。”一聽這話,北羽雪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心臟傳來了窒悶的感覺,一陣暈眩的同時,她也暗自嘲諷自己,是不是身體變小了,連行為都幼稚了。
“雪兒……動作小些。”原本還坐在位子上的北羽墨已經第一時間裡,抱住了搖晃了一下的北羽雪,看著北羽雪迅速的調整呼吸,狀態慢慢平復的神情,北羽墨的臉上,那乍驚還懼的神情,讓宣王百里夕塵看在了眼裡,卻也對這丞相千金的身體狀況有了另一層認知。
這麼一個連走路都必須得放緩的女孩,真是那個晚上看到的那個心狠似鐵的女孩嗎?
“呵呵,忘了,爹爹別擔心,沒有看到爹爹成婚,沒有抱到弟弟妹妹,我是不會找閻王爺報道的。”慢慢調勻了呼吸的北羽雪為惹得北羽墨緊張擔憂而感到內疚,只不過這看似安慰的話語,卻讓北羽墨的臉色越來越黑。
“小姐這是?”既然看到了,百里夕塵自然不會裝作沒有看到,這疑惑也就自然的出口了。
“前陣子受了傷留下了痼疾,傷了根本。”隱去了先天不足的部分,北羽墨只是說出了北羽雪受傷的事情,一想到北羽雪的過去,北羽墨心中的內疚感越來越重。
如果他們父女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