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北平郡,徐無城和俊靡城被烏桓人攻襲,五千漢人被殺,一萬多漢人被劫掠為奴;
遼西郡,肥如和孤竹城被烏桓人佔領,縣令被殺,漢人死傷八千多人,近兩萬漢人被劫掠為奴。
“只要公孫白在右北平郡一天,烏桓人就劫掠漢人一天;土垠城以外之地,都將不屬於公孫白管轄。”
這是塌頓的原話。
整個右北平郡和遼西郡,烽煙四起,漢人四處奔逃,流離失所,即便是尚未丟失的陽樂、臨渝、海陽和令支等城,也是城門緊閉,斥候四出,如臨大敵。
更有訊息傳來,塌頓已發出征戰令,召集遼東和遼西以及右北平郡的烏桓人,準備聚數萬精兵,一舉攻破土垠城,活捉公孫白。
一封封加急軍報呈遞在公孫白案前。
公孫白愁眉不展,第一次感覺到如此被動和鬱悶。終究,他在此兩郡的根基太淺,而且那便宜老爹又在當年留下了惡果。
“本侯將何以處之?”公孫白對郭嘉問道。
當年曹操徵烏桓,就是這坑貨堅定不移的提出的,最後烏桓人大敗,三郡烏桓騎兵盡歸曹操,至此曹操的實力大增。
不過,當年曹操步騎上萬,都是百戰精兵,又有張遼等一干名將,還有數千精悍的虎豹騎,比起他的實力強多了。如今換上他,郭大坑貨還能輔佐他大敗烏桓人嗎?
郭嘉緩緩的抬起頭來,眼中殺氣凜冽,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沒有半點浪蕩子氣息,惡狠狠的說道:“烏桓人不服教化已久,唯有以戰止戰,殺得烏桓人腳軟,再招降之。”
霸氣,老子喜歡!
公孫白一拍大腿,對著郭嘉豎起了大拇指:“沒錯,只有以戰止戰,只有將塌頓的頭顱摘下來當尿壺,才能讓烏桓人知道本侯的厲害!”
一旁的張郃疑惑的問道:“烏桓人皆是騎兵,善騎射,而我等以步卒為主,兵馬又數倍於我等,若是據城而守,或許可勝,若是主動出擊,如何能攻襲數萬人?”
郭嘉冷聲哼道:“烏桓人能殺戮我大漢子民,我等為何不能殺他烏桓人?烏桓人襲擾漢地,亭侯亦可派白馬精騎襲擾烏桓人住地,避其鋒芒,專攻其不備,遇大群敵軍則退,遇小群敵軍則殺之,如此奔襲一個月,則烏桓人必然膽寒,屆時再悄然回城,烏桓人必然聚集全部兵力,誓死攻土垠城。而烏桓人聚攻土垠城的時候,便是烏桓人覆沒的時候!”
公孫白及眾將怔怔的望著郭嘉,滿臉的疑惑。
襲擾戰,大家都懂,對於手持強弩,一人雙馬,而且整體作戰能力和單兵作戰能力都極佳的白馬義從來說,的確是一個極好的戰術。
但是眾人不懂,為什麼“烏桓人聚攻土垠城的時候,便是烏桓人覆沒的時候”,要知道數萬人攻城,除了死守之外,別無任何辦法,守住城不破就是勝利,怎麼可能還讓數萬烏桓騎兵覆沒?城內充其量不過七八千士兵,還是以步兵為主;出城攻襲就是笑話。
眼見眾人滿臉疑惑,就連公孫白也百思不得其解,郭嘉淡淡一笑,附在公孫白耳旁,悄悄的說了一陣,只聽得公孫白毛骨悚然,又佩服的五體投地。
毒啊,簡直太毒了!毒士的外號,應該冠在這個坑貨身上。
郭嘉最後又補上一句:“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一句話瞬間將眾將士的戰意濃濃點燃了,齊齊響應,要求迎戰。
公孫白心中計議已定,眼見眾人戰意滔天,也騰身而起,高聲對趙雲道:“師父,傳令三軍,整頓行裝,每人帶四壺箭,秦制手弩兩把,備齊半月乾糧,準備後日出發,攻襲烏桓人,為死難的漢人復仇!”
趙雲立即應諾而去。
張郃疑惑的問道:“軍師言要襲擾一個月,為何只備半月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