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嫗似乎勾起傷心事,滿臉的哀慼,搖頭苦笑道:“關於他的傳聞倒是不少,有人說他在右北平郡,有人說他在遼東,還有人說他曾領兵徵鮮卑,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連封書信也沒有……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叩嗒嗒~
就在此時,廂房外突然聽到一陣急劇的馬蹄聲傳來。震得想房內的地面似乎都在顫抖,接著院外便聽到此起彼伏的馬嘶聲。
“什麼人?!!”廂房外傳來兩個親兵的驚叫聲。
王恭臉色大變,急忙奔出廂房之外。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院落之前,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數百名騎兵,個個鮮衣怒馬,手執長刀,尤其是那胯下的駿馬,每一匹都在七尺五以上,相比起來。他那匹不足七尺的馬簡直就是小毛驢了。青州自來缺馬,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高頭大馬,顯然來者絕非等閒之輩。這排場別說黃縣縣令,就是東萊郡太守也擺不出來。
除了高頭大馬,在這些兵士的背後,還有數車輜重。裝得滿滿的。好似裝的是衣物布匹。
領頭的一名將領,身高八尺,身著一襲白色的戰袍,披一襲黑色大氅,腰佩寶劍,顯得神威凜凜,見到王恭,正要行禮的那一剎那。兩人的視線對上了,齊齊認出了對方。
“子謙!”
“子義!”
兩人齊齊飛步向前。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神情十分激動。
“誰來了……誰來了……”屋內傳來顫抖的聲音。
剎那間,太史慈的身子如同觸電一般,怔怔的望著那道扶著柺杖走出門外的顫顫巍巍的身影,嘴唇微微顫抖起來,注視了幾秒鐘,終於疾步向前,緩緩的跪倒在臺階之下,帶著哭音喊了聲:“娘!”
那老嫗也呆呆愣愣的望著他,似乎怕認錯人似的,許久才反應過來,揚起手中的柺杖,狠狠的敲在他的背上:“你這逆子,還記得回來看娘啊,娘還以為……”
她沒有說下去,滿臉已是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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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史慈回黃縣後的不到一個月時間內,整個黃縣發生了一件不亞於地震般的大事——整個黃縣的百姓幾乎都跑光了。
那日太史慈在黃龍集與母親相見之後,當即就在鎮內分發棉衣給聞訊而來的百姓,那鬆軟輕柔、保暖度勝過五六件麻布衣的棉衣令鎮中的百姓驚為天物,在分發棉衣的同時,眾墨雲騎便對百姓們展開了宣傳。
遼東之地的百姓,棉衣穿不完,糧食吃不完,出門都是坐馬,這樣的粗布縫製的棉衣,遼東的百姓都不願意穿,他們要穿綾羅縫製的棉衣。
鄉親們,想不想去遼東?
沒船?不用擔心,寧鄉侯會派大隊船隊來接你們渡海;沒糧?不用擔心,寧鄉侯可以借給你們一年的錢糧,只需在秋後收糧之後原數償還即可,不收任何利息;沒錢買農具?不用擔心,遼東侯賒給你們,可以分期付款;沒地?遼東還有三千萬畝地在等著你們耕種,要知道哪裡的土地肥沃的很,一畝地能產兩百斤糧。
只要你們願意去遼東,所有的一切寧鄉侯都給你搞定,只管安心耕種即可。
在這樣的誘惑之下,對於當時的百姓來說,是無法抵制的,再說他們已經窮得幾乎一無所有,完全沒什麼可騙的了,那時還沒有販賣奴隸或者販賣人體器官的這一說,再說還有太史慈的人格魅力保證呢。
很快,那些分到棉衣的百姓,一傳十,十傳百,包括縣尉王恭也幫著宣傳,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黃縣。渤海灣邊的蓬萊港口邊,無數的百姓雲集在海邊,爭先恐後的等著上船。
等到黃縣縣令發現時,黃縣的七八萬百姓,已經走了一兩萬。
黃縣縣令正要派人抓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