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一股濃烈的恨意湧上了馬超的心頭。不管韓遂有意還是無意,這次失敗的關鍵都是閻行的叛變引起的,而且若非韓遂信誓旦旦的說閻行不會叛變,父親豈會上當?如今父親被閻行所殺,韓遂卻全身而退,叫馬超如何不恨?
濃濃的恨意讓馬超徹底失去了理智,甚至忘記了右肩的傷痛,一咬牙從馬背上取下寶雕弓,迅速拈弓搭箭,瞄準了“韓”字大旗下的韓遂。
即便是右肩受傷,強悍的馬超仍舊將四石大弓拉了個滿月,只聽得嘭的一聲弓弦聲響動,一枝狼牙箭已如同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此時的韓遂離馬超不過五六十步遠,那枝強勁的狼牙箭,穿透了一面繡旗,又劃過一名西涼軍將領的耳旁,硬生生的射入韓遂的背部,透穿了厚硬的鎧甲,從肺部透出,還露出了半截箭頭。
韓遂原本尚自在慶幸逃脫了會盟臺上的斬首行動,然而正倉皇逃奔的他,突然感到胸口的一陣劇痛和沉悶,然後他便看到了胸口的那半截鮮血淋漓的箭頭。
死亡的恐懼瞬間湧上了韓遂的心頭,他驀地回過頭來,尋找敵軍的箭手,然後便看到了正收回長弓的馬超,他瞬間明白了過來。
“馬賊,你……”他悲憤欲狂的指著馬超,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然後身子一歪,便轟然墜落於馬下。
“韓將軍死了!”四周的親兵一陣譁然大亂,紛紛四散奔逃。
原野之上,到處是四散奔逃的西涼騎兵,而最大的一股則是往西南方向奔逃的三四千西涼精騎,簇擁著一杆“馬”字大旗如風而逃,這些都是跟隨馬超多年的百戰精兵,只要馬超還在,他們的主心骨和精氣神就在,縱然一敗塗地,也不會樹倒猢猻散般潰逃。
相比起來,侯選等人的部曲就要散亂得多,而韓遂和成宜所帶來的騎兵則因群龍無首完全成了無頭的蒼蠅而四處亂竄。
遼闊的草原上,只見得一群白袍鋁甲、雪刀白馬的無敵騎兵正在四處追殺著遍地的逃兵,滿地的屍骨、殘肢、毀壞的戰旗、斷戟,還有哀哀嘶鳴的無主戰馬。
公孫白昂然立在會盟臺上,傲然俯視著臺下,對身邊的郭嘉嘆息道:“小馬兒跑得太快,不知墨雲騎和飛狼騎是否能及時趕到無名谷南麓出口。“”
郭嘉道:“顏將軍和太史將軍於昨日傍晚時分已出發,應可趕到。”
*****************
六盤山西南部,漢陽郡境內。
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從天際邊響起,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便破空而來,霎時間,天地間再無別的聲響。
那條濃重地黑線,早已幻化為成千上萬地鐵騎,烽煙滾滾、馬嘶長空,如同一面巨大的地毯,迅速的在草原上展開,將整個草原逐漸覆蓋。
那滾滾奔湧而來的騎陣之中,其中一杆繡著“太史”兩字的大旗顯得格外的顯眼,大旗之下,那匹高達九尺、通體如墨的烏雲踏雪戰馬之上,端坐著的一名身高近八尺的悍將,到拖著百鍊鋼槍,正在喝令身後的騎兵加速前行,正是墨雲騎統帥太史慈。
而在墨雲騎身後,仍有無盡的戰馬狂奔而來,則是顏良所統率的飛狼騎。
兩隻公孫軍精銳騎兵經過在途中連換了七八次戰馬(雙馬輪流換著休息),終於在到達了六盤山南麓附近。
儘管韓遂信誓旦旦的說閻行不會叛變,儘管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完美,然而馬騰終究是個謹慎的人,他的斥侯不但遍佈整個瓦亭至六盤山北麓一帶,而且在漢陽郡南部一帶也佈置了不少斥侯,要想避開馬騰的耳目只能夜晚行動。
一夜半天之間奔襲四五百里,眾騎兵已經經歷了,縱然是雙馬輪流換著休息,那七尺五以上的戰馬也有點疲累了。
這麼大的動靜,六盤山南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