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話音未落,身旁如同萬千蜂鳴一般,數不清的弩箭激…射而出,緊接著只聽慘叫聲四起,潘璋身旁的江東軍紛紛中箭,如同稻草一般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潘璋拼命的揮舞著長刀,遮擋著來箭,卻悲哀的發現身旁的將士轉眼間就只剩下他一人。
“將軍,事已不可為,快退!”不遠處的馬忠氣急敗壞的大叫。
潘璋並非魯莽之輩,見得敵軍陣列如山,無懈可擊,己方又潰不成軍,哪裡還敢硬抗,急忙嘶聲大吼:“吹號,撤兵!”
說完率先一提馬韁,往南疾奔而去。
嗚嗚嗚~
退兵的號角聲響起,無數的江東軍如同潮水一般,往難免柴桑方向退去。
甘寧剛剛縱馬衝出戰陣,原本想要和潘璋廝殺一番並斬之,卻見得潘璋亡命逃竄而走,不禁氣得七竅生煙:“他孃的,誰讓你們把潘璋給老子射跑的?都給老子追!”
數千燕軍撤去防禦陣型,留下千餘兵馬在後護送輜重,餘者全部隨著甘寧和文聘兩人往南追殺而去。
兩軍一追一逃,一直殺到柴桑城外才停息。
這一戰,潘璋和馬忠率五千兵馬出征伏擊燕軍,結果被燕軍反制而追殺,最後只有兩千餘兵馬退入承重,其餘三千兵馬被燒死千餘人,斬殺數百人,失散數百人,餘者全部被俘。
從西風渡到柴桑城的十數里大道上,到處是淋漓的鮮血和江東軍的屍體,空氣中到處漂浮著鮮血的氣息。
……
天色微明,柴桑城雄偉地城廓沐浴在淡淡晨曦中。
城下,七千燕軍稍稍休憩了一陣之後,開始忙碌起來。前軍嚴陣以待,刀槍如林,弓弩大張,隨時準備應對城內的江東軍突襲而出;後軍則開始忙碌的準備雲梯、攻城車等攻城器械。
城頭上,眾江東軍一個個如臨大敵,弩箭林立,蓄勢待發。
潘璋望著城下戰意滔天的燕軍,又望了望身旁剛剛打了敗仗,士氣低迷的江東軍。不覺微微嘆了口氣道:“燕軍器械精良,弩強箭利,就算能守住甘寧的攻勢,也抵擋不住公孫白的大軍來襲,不若早退吧。只是被那甘寧錦帆賊所欺,於心不甘吶……”
馬忠望著燕軍大旗下那個衣著花裡胡哨的燕將,心中也是不服,眼珠子滴熘熘直轉,突然又計上心頭。
“末將有一計,可擊殺甘寧,大破燕軍。雖終不可阻擋燕賊大軍,卻足以令燕賊聞風喪膽,壯我江東士氣!”
馬忠雖然信誓旦旦,潘璋卻才因他的計策吃了癟心中正懊惱,不覺眼中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問道:“又有何計?”
馬忠絲毫沒有因潘璋使用“又”字而尷尬,嘿嘿一笑道:“那錦帆賊自負武勇,最喜與人單獨決鬥,將軍不若出城挑戰,令其單騎前來與將軍獨戰。而末將換上親兵打扮,藏於掠陣親兵佇列之中,將軍與那錦帆賊先戰個幾十合,再佯裝不敵,回馬就跑,待得那甘寧縱馬來追之時,必然分心,末將再以毒箭射殺之,則燕軍群龍無首,必敗也!”
馬忠武藝平平,但是卻練得一手好箭術,百步之內,可任意馳射靶心,百發百中。潘璋自然對他的箭術放心,只是在那個時代,偷襲施暗箭的行為,被認為是無恥的行為,被世人所不齒,更何況馬忠還要在箭頭淬毒。
潘贊不覺微微猶豫起來:“暗箭傷人,似乎不妥……”
馬忠臉色微微一紅,隨即循循善誘道:“待得射殺那甘寧之後,就道甘寧與將軍比箭而敗亡,兩軍相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是非誰能分清?重要的是,甘寧死了,死在將軍的手下,天下人都將對將軍刮目相看。”
潘璋微微一皺眉,望著城下的甘寧,思慮了許久,終究是下定了決心,狠狠的一拍垛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