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吃喝拉撒,甦醒覺得臉開始發熱,好在一隻貓是不懂得什麼叫臉紅的,所以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的一對男女不會發現她的失態。
不得不說,段軒還真是笨哪!甦醒用一隻貓的言語和舉動暗示了許多次,這個男人才明白喂她吃東西的時候必須要用乾淨的盤子,而且她只吃和段軒一樣的食物,拒絕貓食,拒絕半生的魚,尤其是那種煮成一團的魚頭魚腸,當段軒第一次將這樣的東西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當著他的面開始嘔吐。
吃喝的問題解決了,拉撒卻更是困難,雖然已經墮落成一隻貓了,甦醒還是堅決保持著她作為人類時所擁有的尊嚴,絕對不會當著段軒的面去方便。但,穢物的問題她就無法處理了,只好高傲地抬起頭,在段軒過來清潔的時候走開,假裝沒有看見。
要說段軒的優點,那就只有喜潔兩字。每天都會幫她洗澡,雖然她十分十分的害羞,十分十分的不慣,但總不能任憑自己渾身發髒髮臭吧,別說她不能容忍,只怕段軒也不能容忍,到時候要是下定決心丟棄她這隻毫無自理能力,又不會覓食的貓該怎麼辦?甦醒可不願意成為那種渾身長滿蝨子和跳蚤的野貓。
“我說你家這隻貓真是越來越怪了。”溫飛飛又開始抱怨了,她對段軒家的這隻貓怨由已久,理由是段軒對這隻貓比對她要好得多。
“又怎麼了?它並沒有惹你。”段軒低著頭在看手裡的一本書,眼睛始終都沒有從書頁上抬起來。
“它——”溫飛飛頓了頓,“你沒覺得它最近的習慣和以前不一樣了嗎?而且盯人的那個眼神,看得我心裡寒颼颼的,簡直越來越像人了。我一直聽人說黑貓是不吉利的動物,你還是把它送人吧……”
甦醒趴在一旁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段軒說些什麼。她還真沒看出來,溫飛飛原來有這樣敏銳的直覺。
“是你想太多了吧?它只是一隻貓而已。”段軒有些不耐。
“只是一隻貓?”溫飛飛嗤笑了一聲,“我看你對它比對你老婆都好。”
“嗯?我還沒有結婚。”段軒有意澄清。
“軒。”溫飛飛柔聲叫著他的名字,輕輕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段軒皺了皺眉頭,終於從書頁上抬起了眼,站起身來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幫貓貓洗澡了,你先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
溫飛飛被段軒那有意躲避的舉止激怒了,站起身來咬了咬唇道:“不必了,我自己開車回去!”說完,恨恨地就往門外走,在門廳換鞋的時候,還抬起眼來幽怨地望了段軒一眼,然後才不甘心地走掉了。
“女人真是麻煩。”段軒看著溫飛飛用力地關上了門,簡直不知道她在惱恨什麼。不,他對她的企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她有什麼立場向自己發脾氣,如果不是家裡一定要他找個女朋友又介紹了溫飛飛給他的話,他才不願意理會那樣嬌縱的女人。
“貓貓,還是你比較安靜。”段軒回過身來溫柔地撫著甦醒的皮毛。雖然自己養的貓的確是越來越怪,但卻更加安靜了,他就喜歡時常靜靜地坐在窗前,撫著貓毛看外面的萬家燈火。
真是肉麻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甦醒在段軒的懷裡暗自想著,只是她忘了貓是不會起雞皮疙瘩的。
夜深了,段軒已經在臥室裡靜靜地睡著了,他明天還要去上班的。甦醒近來有些失眠,一縱身跳到了窗前的寫字檯上,輕輕搖晃著尾巴在那裡默默地思考——一隻貓,到底該要有什麼樣的生活態度呢?
夏目漱石的《我是貓》她是看過的,可是自認沒有那隻貓公那樣無聊的哲學思想,再說她並不是一隻真正的貓,心裡又十分排斥著小日本,自然是不屑與那隻日本貓對比的。那麼,一隻貓的生活大概就只剩下睡覺了吧?將自己喂得圓鼓鼓的,然後找個地方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