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女人叫劉惠兒,是青州人,她丈夫是這附近村子裡的人,在青州做買賣,兩個人因此相識並成了親。今年八月十五中秋,她跟著丈夫回到了村子裡探親,打算在這裡住上一個月再回去,誰知道正在他們要動身回青州的時候,卻遇到了行屍,她丈夫為了把她託到樹上,慘被行屍咬死,她在樹上躲了一天一夜,這才逃了出來。本想逃回村子裡去,卻發現村子裡早已經屍橫遍野,她被行屍一路追趕,這才逃到了客店那裡。
「你逃命倒不要緊,害死了我們一群人。」蘇翎說。
劉惠兒一聽滿臉通紅,朱笄忙道:「劉姐姐也不是有意的。」
「有意無意的都算了,只是以後你再跑,千萬不要一邊跑一邊喊,我真不懂你們女人,怎麼遇到了危險就知道尖叫。」蘇翎一邊說著,一邊騎馬走到前面去了。朱笄安慰道:「劉姐姐,你別往心裡去,蘇翎說話就這樣。」
劉惠兒又是眼眶含淚,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小路不比官道,他們也不知道哪裡能住宿歇息,如此走了一天,眼瞅著暮色已經低垂,薄霧便又浮上來了,山林起了霧氣之後便顯得格外淒涼蕭索,叫人心裡跟著緊張起來。就在這時候,一個小鎮出現在他們面前。
容探和李牧共乘一騎,在高崗上往下看,只見山窪裡一處平地,房屋散落各處,分不清那上面繚繞的是薄霧還是炊煙。眼看著暮色低垂,能遇到落腳的地方本應該欣喜,他們心裡卻一個比一個凝重。
這小鎮透著古怪。
他們行到小鎮的入口處站定。
這小鎮的入口處,豎著兩隻石麒麟,面目頗為猙獰。其中一個石麒麟嘴巴和猙獰的牙齒上,還沾染著已經乾涸的血痕,倒好像是這隻石麒麟是個活物,吃過人。
☆、7201703
「你們說這鎮子是不是已經被行屍攻擊過?」容探問。
「還用說,你看前頭。」蘇翎說著就指了指前面,只見前面一處院落,籬笆倒在地上,菜園子亂成了一團。廊下掛著的紅辣椒散落了滿地,仔細看窗戶也全都破了,牆壁上留著斑斑血跡。
「他們好像也都跟著官道上的那群行屍去了,這鎮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有薄薄的霧氣籠罩著這個寂靜的小鎮,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卻也被薄霧籠上了一層紗。
「大家都小心點。」範行之低聲叮囑,騎著馬走在最前面。
看得出來,這是個比較富庶的小鎮了,鎮上的路都鋪了青石板,馬蹄踏在上面噠噠作響。夜色漸濃,主街上有幾處店鋪都緊閉著門,門口懸掛著的燈籠卻還亮著。
亮著燈籠,卻不見人,好像是一座鬼鎮。
「這鎮上應該有人,」蘇翎對範行之說:「你看,大部分的人家都緊閉著大門,如果說他們都已經被行屍咬了,又怎麼懂得關上大門?」
「你是說,這鎮上的人,都躲在屋子裡?」
「是不是,咱們敲門去看看不就行了。」蘇翎說著便翻身下馬,到了前面一戶人家,輕輕叩了叩門。
但是卻沒有人應,蘇翎回頭看了看範行之,搖搖頭,就在這時候,牆頭忽然冒出個人來,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們看。容探剛衝著那小孩子笑了一下,正要開口呢,那小孩子卻瞬間沒了蹤影。
蘇翎又去鄰家敲門,卻依然沒有人應答。
他們一行人繼續往裡走,容探卻覺得他們似乎被無數隻眼睛給盯上了,他往周圍看去,只見燈籠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有人影晃動。
「那邊好像有人……」他輕聲對李牧說。
李牧聞言扭頭看去,蘇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箭在弦,喘著氣,緊緊盯著黑暗處。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