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越來越大,容探被曬的口乾舌燥,最主要是他尿急了,想下去撒尿。他往周圍仔細瞧了瞧,發現沒人,便偷偷往樹下溜,他尿完了再上來,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結果他還沒溜到地上,就看見李牧走了過來,他三腳並作兩腳躥到樹上去了,抱著樹幹搖搖晃晃,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咔嚓」一聲響,抱著樹枝就掉下來了!
原來他爬的太匆忙,力道沒掌握好,把那樹枝給壓斷了!
他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屁股差點沒被摔成兩瓣,疼的他齜牙咧嘴。李牧慌忙過來,扶起他問:「沒事吧?」
「有事,有大事!」容探說著一把將李牧推開,坐在地上說:「你的心怎麼那麼狠!」
「……」李牧說:「到底有事沒事?」
「狠心,無情,冷酷!」容探罵罵咧咧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說:「我都在樹上曬死了,你才出來!」
李牧竟然笑了,這不是用美男計麼!容探看著他比太陽還晃眼的一張俊臉,一瘸一拐地走到大樹根上,就要解褲子。
「你要做什麼?」李牧的笑容凝結在唇角。
「還能幹什麼,撒尿,我都憋死了!」他剛說完就尿出來了,還打了個哆嗦,他真是憋壞了。
尿完他提上褲子就朝裡面走,李牧在他身後跟著,也不說話。
其實李牧這人話很少,以前在都城的時候話更少,如果沒人主動找他聊天,他能一整天不說話。最嚴重的是他少年時期,幾乎都是一個人悶在房間裡看書,不說話也不愛笑,壓根不像個正常人。容探覺得李牧如今能越來越正常,少不了他的功勞。要不是他一直逗著李牧玩,李牧說不定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木頭人。
只是他覺得他對李牧太好了,李牧就蹬著鼻子爬到他臉上來了。
「你們出去了一天,怎麼樣?」他問陸廣野。
「我們找到李大人他們了。」
「找到了?!他們在哪?」
「他們就在範氏私宅內。」
「這麼大的喜事,你們怎麼現在才說?!」
「你不是要在樹上呆著麼?」李牧發話。
……
容探默唸了三句阿彌陀佛,他要淡定再淡定,他已經發了毒誓,這幾天要晾著李牧,不搭理他!
蘇翎歪在床上,枕著胳膊笑道:「獻臣,你就彆氣他了。」
陸廣野說:「只是眼下範氏私宅已經被行屍給包圍了,我們進不去,在外頭守了半天,看天色快黑了,就先回來了。明日一早我們再去。」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發現老師傅他們的麼?」蘇翎笑著問。
「陸大哥把大將軍拋到範氏私宅裡頭去,被老師傅他們給看見了。李渭就在那喊,陸大哥,陸大哥,我們在這!就把行屍給引過去了……」
「……」
容探摸了摸腦門:「我早說老師傅不要叫他小小年紀只知道讀書,人都讀傻了吧。」
白青雨也知道了這件事,晚飯的時候說,願意給他們幾條獵犬用來解困。不管這白青雨怎麼古怪,至少他目前的行事作風都很正派,人也良善。這亂世之中人人自危,他的那些古怪,或許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容探打算今晚把李牧拒之門外,叫他吃個閉門羹。誰知道李牧竟自覺地直接回自己房裡去了,容探關上房門,自己在床沿上坐著,嘆了一口氣。
剛嘆了一口氣,就聽見了敲門聲。他勾起嘴角,枕著胳膊往床上一趟:「想來跟我睡?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誰要跟你睡,我找你有事!」來人居然不是李牧,而是蘇翎。
容探害臊地起來把門開啟:「是你啊。」
「你不跟誰睡,獻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