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牧這一去卻好大一會沒回來。容探站在岸邊焦急地等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慌的厲害。這水門外頭看著是安全的,可是水門裡頭到底是什麼情況卻不好說,萬一李牧已經被行屍纏上了,想要脫身可不容易,更或許她此刻已經遭受了意外也說不定,容探最後實在有些急了,就低低地叫了一聲:「李牧,李牧!」
他叫之前還特意看了看周圍,離他最近的行屍也有十幾丈遠,他聲音也儘可能壓得很低,原以為那些行屍是聽不見的,可沒想到那些行屍的聽覺如今已經敏銳到這個程度,幾乎在他出聲的當下就齊刷刷地扭過頭來。容探心下一驚,有一個行屍已經率先沖了過來。這一個行屍有了行動,幾乎立即一堆行屍都跟著撲了過來。容探嚇得趕緊朝反方向跑,只是那些看著已經瘦骨嶙峋的行屍,速度卻比原來更快更急,撕裂般的吼聲叫人頭皮發麻,容探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卻還是跑不過那些行屍,眼瞅著那些行屍已經快要抓住他的衣袍,容探縱身一躍,就跳進護城河裡去了。
只聽「噗通」一聲,秋水冰冷刺骨瞬間包圍了他。他趕緊扔掉了胳膊上的包袱,蹬著腿要往水面上遊,卻只聽見幾聲沉悶的「噗通」聲傳來,接著便看到一個行屍鑽入水中,正對上他的臉,慘白瘦削的臉頰,空洞的眼睛,大張的嘴巴,還有皮包骨頭的一隻胳膊。他驚懼之下慌忙轉身,卻被那行屍抓住了腳踝,而越來越多的行屍跟風似的跳入水中,密密麻麻,全都從水面上沉了下來!
☆、25201704
容探用力踹了一腳,掙脫了那個行屍的手,便奮力一劃,朝更深處遊了過去。好在他水性好,能憋氣,一直遊了幾丈遠,這才猛地從水面躥了出來。這一鑽出水面,嚇得卻是倒抽一口氣,只見數百個行屍,全都前赴後繼地從岸上往下湧,紛紛掉落護城河裡。要知道在那個詭異小鎮的時候,他也曾把劍鞘拋入水中,想要引誘那些行屍跳入水中,那時候也的確有幾個行屍上了當,可遠沒有現在這樣瘋狂盲目,那些行屍似乎還殘留著趨利避害的本能。可如今的這些行屍,好像拼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再不喝一口血就要死了一般,異常瘋狂可怖。
容探趕緊朝水門處遊,又怕把那些行屍引過來,也不敢叫李牧。水門底下異常濕冷,水流帶著人往裡走,容探忽然聽見了隱約的水聲,心中微微一動,回頭看,那些行屍已經看不見了,於是便低低地喊了一聲:「李牧?」
水洞很深,他的聲音在水洞中迴蕩,他停了下來,又叫了一聲:「李牧?」
「先別過來。」
容探一聽大喜過望,趕緊問:「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李牧卻沒有回答他。不一會就見有人遊了過來,來的人正是李牧。
「怎麼這麼久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李牧一把抓住他,帶著他往前遊:「岸邊有不少行屍,我想辦法引開了他們。」
「那邊行屍也不少,就是它們追著我,我才跳下來的。這些行屍的聽覺越來越靈敏了,好像不要命似的追,一個一個跟著我往下跳,跟下餃子一樣。」
李牧聞言回頭笑了一下,容探說:「真跟下餃子一樣。」
李牧笑著點頭,容探抓著他的胳膊,咧開嘴說:「還好你沒事。你可不能有事,撇下我一個。」
「嗯。」李牧回答的很簡短,但語氣很堅定:「不會拋下你一個。」
前面漸漸有了亮光,還沒游出水門,就看到城內一片狼藉,水岸上行屍晃蕩,遠處的房舍還冒著濃煙。他們游到岸邊,李牧先將容探託上岸,自己才緊跟著上來。雨似乎更密了一些,兩個人都已經渾身濕透,出了水被風一吹,反而更顯得冷了。秋風蕭瑟裹著秋雨,凍得容探瑟瑟發抖,回頭對李牧說:「好冷。」
李牧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