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上流著容氏的血,就該擔當起容氏的門楣。如今知道自己既沒有才能,又沒有容氏血脈,哪配坐在那個位子上……再者說了,我並不想做一城之主。」
李牧聽了,良久不言。
容探抬頭看他,只覺得一身縞素的李牧更顯得眉目如畫。他當初第一次見到容三爺,便覺得和李牧在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如今總算明白,他們身上都留著容氏的血。
「其實,你該做這個家主,你那麼厲害。」容探說:「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真是造化弄人。」
「我……」李牧欲言又止,半天才道:「我是要跟著你的。」
容探聞言便笑了,卻是苦笑,說:「你……」
他突然閉上了嘴巴,扭頭朝外看去,只留半張側臉給李牧,燭光下那眼角的一抹紅痕更顯得紅艷,大概是今日哭的多,揉紅了雙眼。
範行之從外頭進來,容探便站了起來,問:「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準備個差不多了,只是那個容三爺這麼急著要你入主容家,這其中是否有詐?再急,也總要等老師傅下葬之後再說。何況那殺了蘇翎和老師傅的半屍,十有便是容三爺在幕後主使,一切都沒調查清楚,他就急著大宴賓客,讓你正式接掌容氏大權,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大庭廣眾之下,權貴雲集,他還能把我怎麼樣?」容探說:「等我正式成了容氏的家主,再辦事業容易些,你奉首輔大人之命一路送我到東河,不也是為了扶持我坐上這個位子麼。等我成了容氏家主,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範行之道:「到時候我和獻臣分坐在你兩邊,好護著你。」
容探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並步走到庭院裡。範行之道:「你也別太傷心了。我看你比獻臣還傷心。」
容探嘆了一口氣,道:「咱們一行人,回來的時候浩浩蕩蕩一大群,如今只剩下咱們四個了,還有個朱笄,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
「我想等你安頓下來之後,便把蘇翎遷回他們蘇氏在東河的祖墳。」
容探點點頭,範行之又說:「咱們幾個,別再少一個了。」
容探心下傷感,想著明日他也要與範行之永別了。
「慎言,這一路上多謝你,你這個朋友,我終生也不會忘的。」
範行之聽他這樣叫自己,竟有些不習慣,道:「你還是叫我範老二,我聽著舒坦。」
容探便咧開了嘴角,卻沒能笑出來,說:「只是想讓你知道,我雖口無遮攔,心裡卻一直都是很敬重你的。你也知道,我們兩家素來水火不容,我跟你做朋友,就是敬慕你的為人。將來在朝堂上,你定然會有一番大作為的。若有一天李牧不想在東河待下去,你讓他做你的左膀右臂,你們性情相投,他又滿腹才華,對你肯定大有裨益,念在我們兄弟多年的份上,你可要好好待他。」
範行之道:「我是真想要他這個人才,可惜他必定是要留在你身邊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些人以為不會散,最後還不都是散了。」
範行之以為他是因為蘇翎和老師傅的死,覺得人生無常,才說出這番話,便安慰道:「都會好起來的,容二,不管以後這家主的位置你坐的快不快活,我都希望你不要丟了那個彷彿不知疾苦的自己。我知道你以前在都城過的並不是真正快活,如今你終於回到你自己的地盤,就只管逍遙自在地活,人生一世,活的開心最要緊的。」
「是啊,逍遙自在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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