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沒聽見。
“有喜的人吃點什麼好?”御書房,司宸墨問風一天。
風一天笑得極為誇張,“我說皇上,前幾天你還恨這個野種,恨不得除掉,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司宸墨一臉不耐,“問你話就說,少鑼嗦!”
“這個嘛,你得去問宮裡撞婕,我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他繼續笑得很惡意。
司宸墨拿他毫無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師兄呢?師傅死後基本上是他把自己帶大!瞪了他一眼後,他大喝,“曹子瑜!”
“在!”曹子瑜推門而入。
“去弄點開胃的東西,適合有喜以後吃的,送去給漓妃。
“這個…… ”曹子瑜撓撓頭,“皇上,臣沒害過喜,也永遠都不會害喜,怎麼會知道什麼東西適合?”
這話惹得風一天又是一陣大笑。
“叫你去你就去!你敢抗旨?”司宸墨一陣氣惱,氣呼呼拂袖而去。
“大師兄…… ”曹子瑜苦著臉向風一天求助。
“叫你去你就去!小心你二師兄一個不高興砍了你頭!哈哈哈!”他大笑而出。
“哼!你們兩個都只會欺負我!”曹子瑜無奈,只得苦兮兮地前往御膳房。
司宸墨不知自己究竟怎麼了,竟看誰也不順眼,回到寢宮也倒頭就睡。
不知不覺入夢,夢裡還是那個穿著紅衣的女孩淺笑梨渦。
恍惚間,便有人大叫,“皇上,皇上,不好了!漓妃娘娘小產了!”
他驚出一身冷汗,夢醒,曹子瑜就在眼前,“皇上,漓妃娘娘小產了!”
原來不是夢!
他一躍而起,匆匆奔向漓宮,漓宮裡一片棍亂。
“怎麼回事?”他怒道。
“皇上,”秋月哭哭啼啼跪下,“娘娘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喊肚子痛,然後就…… ”
“走開!”他拂開秋月直奔床榻,被眼前的情形嚇住。雪漓一身白裙全然變成了紅色,就連床單被褥也全是紅色,她在床上不停地翻來滾去,全身汗溼,一頭青絲如潑墨般散落在床上……
他的心緊緊糾結在一起,上前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力量,“雪兒!雪兒!你怎麼了?太醫!太醫怎麼還不來!”
雪漓被肚內腹痛折騰得死去活來,下身不斷有液體如泉湧,她覺得自己的生命的力量也如這液體一樣,正一點一點,一絲一絲被抽離出去。
她快要死了嗎?好痛!她寧可死也不要被這痛折磨!孩子!孩子要掉了嗎?她從來就役想過生孩子,即便秋月多麼想要她為軒轅夜留一條血脈,她對這個孩子還是很意外。可當它將從它身體裡被剝離出去,她才知道這是多大的痛苦!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還有人溫柔的叫她,在叫她什麼?雪兒?這兩個字“轟”的一聲,像一聲炸雷在她腦子裡炸開,震撼連綿不絕地在身體裡蔓延,她好想看清楚是誰握著她,可是,劇烈的疼痛讓她暈了過去……
她的臉色單薄慘白得像一張紙,她死了嗎?怎麼突然悄無聲息?黑的發,白的裙,紅的血,在他眼前展開一副悽美驚驚的畫,他的心慌亂到了極點。
“太醫!太醫來了役有!? ”漓宮裡夾然安靜了下來,安靜得只剩下他的咆哮……
血依然還在沒有止盡地流淌,他的龍袍上拈滿了鮮血,他甚至不敢動她,似乎只要一動便有新的血團湧出來。
太醫們滿滿跪了一地,無人敢上前。
“朕養了一群庸醫!漓妃如若醒不過來,你們通通提著腦袋來見聯!”他大發雷霆。
“皇上!曹侍衛在外求見呢!”紫畫上前回稟。
他捨不得放開雪漓的手,那柔若無骨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