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白淡淡道:“瑞王殿下說的歹人是我嗎?”
江恆立刻道:“父皇,兒臣所說並非胡亂揣測,而是眾人都知道的事實,至於兒臣說的是誰,父皇英明神斷,自然知道真相!”
蕭予白勾了勾唇,往日裡倒是沒有看出江恆有這樣的口才。
看來前些日子江恆被禁足在府中,倒是讀了不少書,確實有些長進。
桑窟稍稍鬆了一口氣,江恆為他作保,他便能逃過一劫。
此時,蕭予月盈盈一拜,道:“陛下請聽妾身一言,神醫沉醉醫術,心懷天下,自然是慈悲為懷。別的不說,神醫在京城的這幾日治好的百姓就有七八個。
百姓們個個都對神醫感激不盡,如今別苑外還每日排著長隊等著神醫出診,可見他的醫術高明和心胸慈悲。
若是這樣的人都會突然起了歹心加害素未謀面的五公主,又有誰會相信呢?”
戚妃自然是站在自家兒子這邊的,她柔聲道:“陛下,臣妾突然想起,當日嫣兒昏迷,眾人都焦頭爛額的時候,是蕭大小姐突然提出讓神醫來為嫣兒診病。”
蕭予月大吃一驚,掩唇驚呼道:“當日神醫才進京不過數日,姐姐見都未曾見過神醫,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辦法?難不成姐姐那時就已經想好要借神醫的手來害……”
蕭予月的話音戛然而止,眼眶瞬間通紅,演技實在令人拜服。
她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聲音帶著哭腔。
“陛下,姐姐平日裡不是這樣的,想必當時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求陛下開恩!”
蕭予白還什麼話都沒說呢,蕭予月自導自演的已經要為她求情了,眼淚都砸在了殿中,真是姐妹情深。
皇帝一時有些茫然,這怎麼說著說著,就成了蕭予白的錯了?
別人攛掇也罷了,可他沒那麼糊塗。
這一切都是猜測,如今可沒有半點證據指向蕭予白,總不能光憑几人猜測便將將軍府嫡女丟進大牢旁邊?
皇帝看向一旁的江玄墨,問:“九弟,這件事你怎麼看?”
戚妃頓時有些不安,江嫣此前就跟她說過一次,江玄墨和蕭予白有染。
她雖然覺得是小孩子胡鬧,可心裡仍存了個疑影,畢竟江玄墨曾經闖入紫湘宮救了蕭予白。
她抬眼望向江玄墨,道:“攝政王殿下如此英明,應當能看出這其中的把戲吧?”
江玄墨支著太陽穴,鳳眸微眯,淡淡的注視著下面吵得不可開交的幾人,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視螻蟻一般。
他道:“是誰加害江嫣,自有皇兄這個做父親的定奪,若是皇兄問我今日的看法……”
他頓了頓,森冷的眼神落在了蕭予月身上,嚇得蕭予月頓時出了冷汗。
“臣弟以為,這樣要緊的宮中大事,何時輪得到侍妾上前說話了?”
蕭予月只覺得一陣屈辱的恨意湧上心頭。
是蕭予白害她成為侍妾的,讓她永遠頂著這個頭銜被人恥笑,如今竟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了,還不如在將軍府做姑娘的時候過得好!
江恆低聲道:“皇叔,神醫畢竟是月兒拜託她兄長請來的,所以才……”
江玄墨冷聲道:“那覲見商談的應當是將軍府的二公子,她來做什麼?”
皇帝一愣,顯然沒想到江玄墨關注的地方在這裡。
不過江玄墨說的也有道理,無論是宴會席面還是商議大事,向來都是攜正妻出面,即便不是正妻,也至少是個側妃。
江恆卻將一個侍妾帶到這種場合來,實在是不妥當。
皇帝無奈道:“恆兒,你皇叔教訓的是,你沒有正妻,更不能寵妾太過,否則傳揚出去,別人會認為你沉迷美色不務正業!”